回来?」
王大有一腆肚,神秘兮兮地说:「我啊……先不告诉你,过段日,叔请你吃饭啊!」
说完,欣喜之溢于言表,双手兜扬长而去。
这王大有就是明镜村里没息那类的男人,不去闯也不好好工作,一天就是打麻将喝喝酒的混混,奈何牌技还不错,是靠这手浑浑噩噩地度日,
当然也因此,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光棍。
三年前的冬天他在张靖非家门喝多睡着了,幸亏被小张靖非发现了,不然绝对会冻死在外面,从此二人结了友谊。
对王大有来说,这小家伙是救命恩人,而且还讨人喜,赢钱了没事儿约他喝喝酒,小家伙受欺负了替他,就像自己有个小兄弟似的,日过得也别有趣味;对张靖非来说,虽然婶儿老让自己别跟大有叔接,但是大有叔并没有教坏自己,反而总告诫自己好好读书,倒不像是个一无是的人——他打麻将确实很厉害!张靖非只觉得大有叔会不会买彩票中奖了,不以为意,便继续蹬车跑路,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这王大有他吊儿郎当溜溜逛逛,晃晃悠悠地晃了一家铺,这家铺就是一间红砖小平房,连个牌都没有,十分简陋。
王大有一推纱门,一淡淡的香味铺面而来,他看见这间十多来平的屋里,一个很年轻的小伙梳个小分,着黑框镜,大夏天还穿着灰的中山装,坐在老旧的红木桌后面,边着电风扇边翻手里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贾师父?」
王大有轻声地问。
这位年轻的贾师父一激灵,慌张地把书扔桌屉里一推,尴尬地清了清嗓,随后一扒拉镜,立刻镇定来,正襟危坐,顿时一副仙风骨的模样。
「你就是预约的王大有?」
贾师父一开中气十足。
「对对,关叔让我来的……他怎么不了?」
贾师父轻叹一声,哀伤地说:「唉,我们修行之人天机过多,命犯五弊三缺,关叔时日无多,让儿接走,享最后的清福了……你有什么事儿想问?」
王大有听不懂什么五弊三缺,但像见到救星似的坐在贾师父对面,满怀期盼地问:「贾师父,我想请您帮我算算,我这阵手气不好,打麻将都输了好几百了……您看能不能帮我转转运,要是能一直赢那就更好了……」
贾师父皱着眉打断他的话:「我劝你还是改掉这个习惯。」
王大有苦笑:「改?我,那我也得先还钱啊,这还欠着账呢……但您放心,这包啊,我肯定有。」
贾师父叹了气:「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把生辰八字给我吧。」
王大有从兜里掏一张叠好的白纸递过去,贾师父接过来打开看了一,慢条斯理地把桌上的计算拿过手,深了一
气。
这奇怪的举动不免让王大有起疑,贾师父看着就年轻,更像半瓶不满的学徒……若不是关叔推荐,他还舍不得没揣乎的钱呢。
突然,贾师父右手开始飞快的摁着上面的钮,左手拇指在指和无名指之间的指关节摁着,一脸庄严。
这是玩儿的哪一儿?王大有愣了。
不一会儿,贾师父便停来,他推了推鼻梁上来的镜,正:「你知自己命里少啥不?」
「少,少啥?」
「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