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被徐薇朵念得像孩童膝的木鱼,空灵中透着三分可,却把许博听得一阵愣怔。
就好像才知她嫁人妇,门森严似的。
徐薇朵在门前站住,并未急着往里,而是一转,用目光拦住了男人,似乎看他脸有异,才开询问:「怎么,到门了,才知害怕呀?」
这是她习惯的调调,虽不似婧主牙尖嘴利,心思却丝毫不慢,往往不动声的抢占先机。
抱臂倚门,斜睨着男人,嘴角隐约勾起半分辣辣的嘲,好像别人不知她那个没熘儿的丈夫此刻本不在家。
之前双方几个回合的冲突得以暂时平息,还是拜她从中斡旋,许博当然明白这话中调侃跟「公公」
其人的利害关系,呲牙一笑:「合着今儿个,你是领着我负荆请罪来了?」
为兄弟两肋刀,无论走到哪儿都不憷。
何况小海棠遭受的伤害在她许大哥这儿可远比死个不知深浅的小氓要心疼的多。
是非曲直摆在那儿,就算亲爹代为,也终究抬不过一个理字。
只不过,这会提起那档事儿,尤其是被徐薇朵说来,怎么听都像是在故意借着不可儿戏的事由玩笑调。
「切!看把你吓的……」
果然一个没憋住,徐薇朵笑了来,故作轻佻的模样到底拗不过大家闺秀骨里的端庄,缺了那么一丢丢刁钻火辣:「我这个公公……哼!的确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
似讥嘲也似喟叹,明艳不可方的笑靥迅速收敛凝结,白皙的颈项迎着暗夜虚空倏然仰起……都市的夜晚光焰霓空,在这闹中取静的窄巷一隅本看不见星星,可许博却在她抬的刹那望见亮晶晶的一串,好似有只妖孽刚好路过,不小心碰洒了尚未斟满的月光。
这话里,似有深意。
「吓不吓人和讲不讲理好像不挨着吧?」
压住心的诧异难言,许博不自觉的往她近前凑了半步。
徐薇朵仰起望向男人,没有推阻之意,似乎也并不担心他有什么无礼举动,只是红唇微抿,一双眸越望越深。
「能打听个事儿么?」
许博也低望着她。
「什么?」
朱唇轻启,目光却未曾移动分毫。
「老宋,我是说宋其峰……怎么会?」
这么一问,徐薇朵好像一座白玉观音忽然沾染了活人气息。
只见那的睫轻颤,瞳仁里已经溢一悠悠的笑意:「你们男人的事,我可不懂。」
「不懂?才怪!」
望着女人转推开了门,许博只在心里念着这句,并未――徐薇朵一只脚迈过了门槛,素手却拉着门环未放,似在犹豫着什么。
「剧本儿被谁换了,怎么越来越觉不到偷腥的调了呢?」
这三番言又止,两次犹豫不决的,看着人神思不属的光景,许博心中纳闷却又无可捉摸。
这时,徐薇朵把两扇漆门推至大开,径直朝院里走去。
许博随后跟上,不忘回手关上院门,动作中却有满腹的疑窦在迅速滋长着。
因为就在迈过门槛的刹那,人遗留的淡淡香气里,分明飘着一句叮咛:「等……别喝白酒。」――果然,TMD,被谁改成深虎的谍战剧了,就是不知有没有英雄救的节。
这次的同样是侧门,从正房的檐引。
没走几步,前豁然亮堂了许多。
院落布局,并不比刚才吃饭的地方更大,但除了正当中的一大缸外,一多余的陈设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