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慕从未见过面的兄长，这听起来变态，但他来，江覆竟然觉得合合理。如果当初死的人是他，而不是他未曾谋面的哥哥，或许他不会活得这么自相矛盾。

主人没什么兴致再吃早饭，拉着他就往琴房走：“那是个了名的圣人，宁可饿死也要立地成佛的，来了这儿还是破了戒，有趣得很。”

真正的全素者自然也有，但渴血的冲动同时混杂了，，或许还有一些人们不敢提及的，就算忍住了，也是非死即残。

“很好，但是我没办法形容。”

为什么连人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心事，一旦坐在琴前，指却像被荷灵魂附，盲也可奏独属于每个人百转千回的史诗？

主人的手势很优雅，很标准，劳斯也是这样弹琴的。一曲终了，主人偏笑着看他：“怎么样？”

“您想

江覆满怀敬畏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就是它，就是这些木与金属，便能承载人类如此磅礴的喜怒哀乐吗？

“或许，他叫肖？”

“这首曲叫，是一个超你想象程度的有名的人写的，他支持的革命失败了，这么慷慨激昂，你居然和我谈虚无主义？”

以他的认识程度，能不惊讶得当场僵住已经很好了，更别提四手联弹。主人也不以为意，随他战战兢兢地伸一指来去，像松鼠在青松上跃，也觉有趣。

“我一直在找，只是没有理想的那个。”主人了他的巴，神深邃如夜幕：“不如你来我哥哥？我本该拥有的真正的另一半。”

“我的前一位主人，如果他生气了，琴声就像闪电和雷雨，如果他开心，那琴声就像秋天摘时果实满满当当落篮筐的声音。”

琴房的布置同卧室一样空，数把货真价实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像工地的破木板一样堆在地上，琴弓还散发着淡淡的松香，琴槽里却落了数轻灰。

主人看了他几，忽然大笑：“你真是聪明，我收回前言，如果我有个哥哥像你一样还有用，我也许能在这曲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说着有趣，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但凝着眉快走了几步，还是停了来，回命令：“把厨房所有甜都拿几样，送琴房去。”

“……至少我知独自一个人在夜里发呆是什么觉，我什么都想不来，连自己在呼都觉不到，您的曲就是这样。”

“哦？”

就像从前五花八门的素者一样，有人不吃红肉，有人不喝活人血，有人不吃，有人不喝非法屠宰的速冻血。

“其实这些你都没有见过听过，只是想象吧。空无凭，不算。”

“您找到他了吗？”

主人拉着他的手一同放在钢琴上，顺势低咬掉了他指上沾的亮粉糖霜和油，教他那些神秘的黑白键：“对，就这样……不要太重，一开始手势轻一……”

很快，江覆便着淡粉青绿的各心糖果坐在了主人旁。他的心思只在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上，眉间的欣大约遮掩不住，主人看了竟也微笑，拉着他一同坐在钢琴前：“今天天气好，这些琴再不动动就要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