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如织的行人，不知是在对燕双鹰还是在对自己沉声问：「我该支持你吗？」

        燕双鹰不羁地反问：「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张桥的目光又缓缓注视到他的脸上，不知是在替燕双鹰还是在替自己回答：「如果我无法控制你，就不如支持你。」

        燕双鹰双眉一挑，说：「至少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

        接来两人沉默着又在这闹繁华的南京路上并肩走了一会儿，张桥突然开说：「南京西路七十二号小都会歌舞厅，是青帮分志成控制的。据调查，这个志成便是光复社的成员，然而他在光复社中只不过是个小角，因此我们暂时没有惊动他。这对你来说也许有用。」

        燕双鹰脑转得飞快，上问：「小都会歌舞厅附近，有没有像地赌场一类的场所？规模不大，老板是帮会分，但不是光复社的成员。」

        张桥反问：「你问这个什么？」

        燕双鹰说自己的设想：「直接由小都会歌舞厅手，目标过于明显，吞易引起敌人的怀疑。我想先找个帮会分控制的赌场一，而后再慢慢地切主题，这样会显得自然一些。」

        「有些理。」

        张桥了，他沉思片刻后说：「离小都会歌舞厅不远的六十五九号符合你的要求。那是个地赌场，老板是青帮分，但不是光复社成员。」

        燕双鹰满意地：「非常好。」

        张桥也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的理，看着燕双鹰自信满满的样，他拍了拍这位同志的后背并语重心长地鼓励：「放手吧！」＊＊＊＊＊＊＊＊＊午后的天气非常不错，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在霞飞路十二号公馆二楼的卧室里，显得非常明媚和徜徉。

        社长陈恭鹏在闲适的午间小憩之后起床了，他在卧室里打开立柜上的半导收音机，播放着时行的歌曲。

        立柜旁的墙上还挂着一个相框，相框的玻璃压着好几张人像的黑白老照片，看上去很有历史。

        他随意地瞄了瞄这些照片，接着又站到窗前，在这和的阳光舒展着筋骨。

        老丁双手端着托盘，从二楼的廊走了社长的房间。

        社长的房间是一个大套间，由门的衣帽间、中间的办公室和里面的卧室组成。

        老丁躬站在卧室的门向里面的陈恭鹏说：「社长，您的咖啡。」

        陈恭鹏轻轻「嗯」

        了声并从卧室里走来，他接过咖啡抿了一，问：「老丁啊，一号有消息吗？」

        老丁答：「还没有。」

        陈恭鹏说：「上派人传信，要他加快速度。」

        老丁哈腰说：「是，我立刻去办。」

        这时，霞飞路上突然传来警报的长鸣，陈恭鹏撩起办公室窗上的帘布向外张望，但看了一会儿却并没看个所以然，他不由得问：「外面了什么事？怎么气氛如此紧张啊？」

        老丁说：「早起听广播说，昨夜江湾区兴隆旅社发生了命案，死了十几个人。」

        陈恭鹏的嘴角在瞬间难以察觉地微微上勾，又问：「广播还说了什么？」

        老丁说：「别的就没了，共产党好像并不想张扬这件事啊。」

        说话间，那个老态龙钟的女佣人端着托盘也走办公室，喊了声「老爷」

        并给陈恭鹏递上巾。

        陈恭鹏接过并了手，将巾放回托盘向她问：「梅姨啊，杜还没有到？」

        这个叫梅姨的老佣人答了一句「还没有」，便端着托盘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