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明，打死他都不信。

        更何况总觉得这小女孩所言似乎不尽不实，但却又说不哪里不对……一时沉不决，将信将疑。

        「……玄凤庄守卫严密，手如云，想要暗中蛊，必要里应外合才是。昨日午后，我跟师兄两个人便守在庄外，果见有人与瀚社偷偷摸摸接。我跟师兄为避免麻烦，于是蒙面暗中尾随，那人神紧张慌乱，倒也没发现我们。」

        众玄凤庄弟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你说的那人是谁？」

        曲真真浑不理睬，继续说：「那人鬼鬼祟祟，从瀚社手中取了蛊种，在酒窖中投洒，自以为得计，却没想到一切都落到了我们中。我瞧他面吞可憎，心中实在厌恶，忍不住『哼』了一声，当即被他发觉，不得已双方交上了手。

        那人作贼心虚，战不数合便朝着花园方向落荒而逃，连怀中这鞋儿失落也没能发觉。」

        听到此，曲若松心中一动，与崔瑶对视一，脱：「你说的这个人，难是……难是……」

        不自觉朝人群中扫望。

        果听曲真真微笑：「这个人么……远在天边，近在前。你说是不是呢，钱师兄？」

        群雄再次哗然，纷纷朝钱文宜看去。

        玄凤庄众弟破大骂，钱文宜也不禁一愣，面苍白扭曲，大声喝：「臭丫，你少在这里血人，哪有这回事了？」

        钱文宜自幼失孤，由崔鸿轩一手抚养长大，为玄凤庄众弟之首，对师父忠心耿耿，多年来为玄凤庄鞍前后，立汗功劳，在江湖上也是侠名颇盛。

        这些事大伙儿都瞧在里，若说他背师弃义，着实令人难以相信。

        更何况若照曲真真方才所说，她既然已经瞧见有人暗中投毒，那为何不立刻报之崔鸿轩，反而睁睁地看着众人饮毒酒？既然已经知那人是钱文宜，之前宴席上又为何不当场戳穿？钱文宜若在投毒过程中被她撞破，今日又怎么会无动于衷，还跟没事人一样迎来送往？方才一战，大伙儿都亲瞧见，他舍命为崔瑶挡了茅止仪的一镖，若是心存歹意，又岂会如此？此中漏极多，实在难以自圆，众人交接耳，多半摇不信。

        曲真真小嘴一撇，哼：「哼，就知你不肯乖乖承认。鹿仙早将『噬骨千合蛊』换成了『紫血金蚕膏』，二者药虽然相似，但后者却于人无害，只是若与肌肤接，会在一定时间留一层淡淡的金粉……钱师兄若要自证清白，只需摊开手心，让大伙儿瞧瞧便是。」

        钱文宜双拳紧紧握住，额上汗如浆落，心脏扑嗵狂。

        他掌心中确实有一层金粉难以洗掉，可昨天又什么时候跟这小丫见过面、交过手了？思绪迷茫混乱，一时难以理清。

        曲若松长剑一，冲他大声喝：「钱师兄，请你摊开手掌！」

        见他一动不动，诸人也不禁疑心大作，不少人都七嘴八：「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有什么藏着掖着不敢示人的？」

        众玄凤庄弟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不知如何是好。

        曲真真嫣然：「钱师兄既然不肯，那我也不于你。我来问你，昨天鬼鬼祟祟熘到花园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刘府尊来拜会崔伯伯，你不在旁陪侍，跑花园去什么了？」

        钱文宜：「我昨天是……」

        曲真真截打断，脆声：「你自小在玄凤庄长大，崔伯伯对你恩重如山、同父，是不是？瑶儿跟你一起长大，青梅竹，但你迷心窍，早就没安好心了，是不是？」

        钱文宜脸涨红，大声：「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