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珩摇，将疲惫的视线从画上收回来：“不用了，就随便看看。”

那天威亚失控，极速坠、摇晃着撞向墙面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抬胳膊护住和躯，而是想着就这样也好，说不定还来得及追上易晖离去的脚步，不用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承受着遍鳞伤到麻木都无法缓解分毫的痛苦。

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

实际上更多的是私心。这幅画里，周晋珩终于能从对周遭无的独立世界中脱离，正视自己最近的异常状态。

分的位置就看得。

“说好了不展的，为什么我的画还挂在这里？”

然而这次周晋珩是抱着散心的目的来的，没有如方宥清所愿直奔展厅的正中位置，而是从门开始，一副一副地看。方宥清还要招待其他人，见他自有打算，就先去别忙了。

杨成轩摊手耸肩：“行吧随便你，我只是觉得机会难得，不希望你俩总是错过。当初你结婚不也是为了忘掉他？现在恢复单了，考虑一又不犯法，用不着现在就把话说死。”

“我们是和协签的

周晋珩眉皱得更紧，刚要说什么，一墙之隔的对面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似乎有人在争吵。

比如前的这幅被安放在角落里的风景画，以巍峨的群山为主，辅以山隙间溢的一晨光，既了“破晓”的题，又不会让人觉得刻意，在他看来，这幅获得优秀奖的比先前几幅挂着银奖铜奖作品的好多了。

还没说完，就被周晋珩投来的一个凌冽神得噤了声。

周晋珩走到一幅画面前站定，简洁地回答：“在看，没有不理他。”

周晋珩皱眉，似是不想谈及此类话题：“那我会跟他说清楚。”

这些天来，叶钦那句“你没有心，你不”在他脑中盘旋不休，他比谁都清楚，他才是罪魁祸首，那三个人只不过在他的恶行上推波助澜，他才是该被千刀万剐的那个。

他像被困在一座四面峭的荒山里，没有光的指引看不清前路，面而过的风他受不到，被树枝划破肤也毫无知觉，他登不上山，也等不来暴风骤雨，不知这样的折磨何时才到尽。

尤其是这山石嶙峋的悬崖绝，看到它时脑中升起的第一个念，竟是爬到峰，然后一跃而，受到更多脱离掌控的难以承受，还有更多超临界的痛不生。

杨成轩有些无奈：“好吧……不过也不是我说你啊，接受邀请来看画展就好好看嘛，人方宥清围着你转了半天，你理都不理人家一，太不给面了吧？”

可比起易晖，他这痛又算得了什么？

周晋珩没学过画，欣赏的标准完全建立在是否符合他味上，匆匆掠过几幅在他中各方面都很平庸的画，倒也确实有几幅了他的。

杨成轩从隔转悠过来，见周晋珩看得专注，：“怎么，对这幅有兴趣？这就是我那个朋友画的，喏，就在那边，要不要我带你去跟他聊聊？”

“来这里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履行约定而已，没有你想的那层意思。”周晋珩说。

杨成轩问：“如果他有呢？”

杨成轩“啧”了一声，凑近了稍微压低声音：“别告诉我你没看他想跟你重修旧好啊，这天时地利人和的，你丧偶他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