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了大殿,左转来到一间书房,早有人备好纸砚。
煌天破也不多话,提笔蘸墨,等待颜若榴述。
二人你说我写,不半刻,已将颜若榴所述之鬼狱地形画了个七七八八,正当煌天破再度蘸墨书之际,却听颜若榴冷声:“我今日所说,与那日在屠狼关所说并无二致。”
煌天破澹澹:“吾可证明。”
颜若榴却将如刀的视线聚于前的年轻儒者,冷然问:“我的确说过苦儿的惨事,可除这以外,我何时提过‘老弱妇’?”
饱蘸的狼毫微微一颤,一滴墨汁被抖落笔尖,却见电闪一瞬,毫笔追上那落的墨滴,在画纸的空白添上一笔。
颜若榴并未察觉这快逾闪电的变化,接着:“现在想来,在屠狼关之时,你便一直在无条件相信我。在那不被任何人信任的环境中被人信任的滋味,确实最易叫人产生信赖,可仔细想来,由你唱这红脸,显然不如同为女人的九经圣司来的正常,或者说,你的信任,相比他人,来的太过廉价!”
煌天破沉稳的脸上依然波澜不惊:“吾相信吾之判断。”
颜若榴问:“那你为何能知晓我所思却未言之事!”
煌天破直起雄躯,将笔架于一旁,直视颜若榴锐利的目光,平稳而定:“你思而未言之事,却也是鬼狱日常之事。早在鬼狱兴祸之初,吾便背负圣枪,转战边南。你那日在屠狼关对叶神将所发三问,吾,从未少见!为抗鬼狱,吾需弃同门于不顾,甚者,吾需亲手击毙同门!吾无资格评价吾二人所背负之伤谁更痛,但吾所见之鬼狱,从来都比你所见更加凶残!”
煌天破气魄如山如岳,震慑的颜若榴一时语窒,未等妖女言,儒者反问:“现在,告诉吾,吾为何能知晓你所思却未言之事?”
“因为你……与我同样,见过地狱……”
煌天破这才收敛气势,重执画笔,:“尚有细节未明,你好生回忆回忆。”
就在煌天破与颜若榴离开作画之时,原本肃穆的大殿里已是嘈杂一片,众人纷纷议论起颜若榴所言之真伪。
孟九擎与霍青丝、商清璇计议良久,又转问向三圣:“三位师伯有何看法?”
紫微圣君舍稷:“事详实,细节可考,若真作伪,非极大心力不能成。”
天市圣民为天:“但此女份终不比当日的寒家二少,不可尽信。”
太微圣宦孝臣:“此女古怪明,杀人如麻,非是善类。”
“可问题是……”
霍青丝疑惑:“若真是鬼狱诱饵,为何不找些让我等信服之人?”
宦孝臣低声:“在确定有暗桩的况,用无关之人透虚假信息,一可扰乱吾等思维,二可转移吾等视线,保护其暗桩。”
商清璇亦:“针对智者,若想混淆视听,选择无关紧要之人,反易让人信服,只是用这份的女,反倒更让人生疑。”
“关键在于,她并无鬼种,行思也未有怪异,若鬼狱真有此不着痕迹的手法,那只怕真立于不败之地。”
霍青丝忧心。
这时,沉默已久的孟九擎忽:“诸位,吾等只怕从开始就陷了误区。”
“九擎?”
“师兄?”
面对几人疑惑,孟九擎:“吾等开始便在心里意识将此女认定为鬼狱传递虚假报之人了,如若她不是呢?”
霍青丝却已有几分理解,:“九擎,你的意思是……?”
这时,煌天破已带着绘好的地图返回大殿,议论中的众人顿时安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