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韶回复：“我明白的。”

        夜沉着，凝结成冰冷的月霜。简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浑浑噩噩地睡了，却又再度惊醒。

        寂静的小楼，空无一人。她独自坐在黑暗里，听着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

        真贪心啊，简韶审视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么？

        “……比如我们平常看电视剧呢，就会很戏的。警察逮人时，拿枪近距离指着别人的，很霸气对吧？其实这是智商buff，因为对于受过训练的人来说，这等于是把枪送给他。只要掌握简单的擒拿术，夺枪非常容易……”

        他咧嘴，一排白牙，“我当然想喽，不过这也不太可能……”

        “可以说很不错，”翟毅开玩笑，“那个时候他来调研，还记录了我的肌数值。可惜一个人通过训练再大，也不能刀枪不。那个时候他问我，想不想让肌变成现在的十倍。”

        她合上手机，不知该怎么回答。

        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宋上云小心翼翼地试探：“，学校会分他们几个吗？”

长，在学生中有威信，也有碑。上次她越过何明行主关闭了吴娉的照帖，他也什么都没说。

        可是好像只有在他边，她才像剥离泥沼的一缕雾，重新平整，重新轻盈，重新明亮。

        梦中是无数张熟悉的脸庞，他们面无表地看着她，问着同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么？

        简韶掀起，有些茫然。

        她其实很想见他，很想听一听他的声音，和他说些话。就像那个晚上被他从柜里温柔地抱起时一样，她开始依赖于这样的安抚，就像疼患者对阿司匹林有了上瘾。

        为了这重新透亮的一刻，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宁愿泯灭。

        他没有回，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不容反驳，“我也是平戏的学生。”

        他的脚步顿了顿。

        翟毅通过后视镜瞥了简韶一，她明显已经被分散了注意力。他放心来，把她稳稳地送回了洋楼。

        简韶倚着靠背，礼貌地应声：“原来是这样的。”

        “你也是大四学生。”她说。

        “是的呀――”翟毅得到回应，起劲地讲了许多，“您想学的话，我可以教您。”

        她开始不满足。

        晚上翟毅来接她时，明显发觉她绪不，便把风调得一些，主动与她讲起执行任务时的趣事。

        简韶还是没忍住，喊了他一声：“会长――”

        他顿了顿，想起来什么似的，“其实隋先生枪法也不错。”

        他面的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

        一条消息紧接着发过来：“白天说的那些，也都是听别人讲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汗踏湿了睡裙。当年隋平怀辗转反侧的心，如今在这彻骨生寒的夜晚，她也终于会得清晰。

        她拨着象牙雕花镜奁，神怔忡。她发觉自己开始习惯他这些天的陪伴，好像他们可以永远这样关起门来，不问任何事。

        何明行从铁柜里取了文件，转准备离开。

        隋恕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