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静脉。
计时哒哒哒地走着,镜中的肤在变鼓,像是,又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里面挣扎、尖叫、分裂。
15分钟后,隋恕的重回平静。他松开握紧的拳,嘴唇克制地抿成一条直线。
白托盘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滩胶状的。
隋恕打量着这一团胶,一时没有动作。透明的在实验灯却突然蠕动了起来,聚得越来越紧,越来越密,逐渐成为白乳状的不透明。
他难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试着用注对准这一团诡异的胶,无论他注什么,Q都能立收。
它的肤就像一样,谁都可以重塑,谁都可以伤害,可是是永恒的。
没有人能真正让消失,或是让受伤。
胶在旋转。
隋恕的思绪断开,目光汇聚到胶正中。
那里现一只圆的睛,看着他的那一刻,了极为狡猾、冰冷、厌恶的笑容。
3.
Q消失了,就像雨后晴天,分蒸发,它也在他的实验室里消失不见。
虽然这个结果是隋恕所有预计方案里最坏的一种,但是也算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隋恕接替Q的任务,亲自接简韶班。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枯燥的麻烦事,他们可以聊一会儿教学生时候碰到的趣事,还可以一起去音乐餐厅看外国舞者弗拉明戈。只听简韶吐槽无良老板也很有意思,隋恕尽量回忆着Q陪伴她时候的言行举止,希望她慢慢忘记Q在的时候带给她的觉。
直到妈妈给简韶打电话,喜气洋洋:“小韶啊,我跟亲家母见了一面,我觉得你俩个月18号办订婚宴就很合适啊!”
简韶:!?
她着:“啊,还是有着急了,我们俩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呢……”
母亲在电话另一咆哮:“你30岁了!隔家孙女都会跑了!”
一番拉扯,简韶挂了电话,哭无泪。她掀起裙,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难以想象它会鼓起来,像一个可怕的球。然后一柄手术刀像切糕一样,一层层划开肉,取一个血淋淋的婴儿。
简韶想一想,就要晕倒了。
很害怕,打架挨一刀的话所有人都会大呼小叫,脆弱的腹被层层割开,周围人却都觉得理所应当。
正畏惧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还没来得及放衣服,便和隋恕四目相对——
门“嘭”地被关上。
“对不起!”他急匆匆地喊。
如果简韶绪正常,此刻就能觉察这声音的奇怪。但是她只匆匆拉上衣服,涨红了脸,说:“可以了,你来吧,有什么事呢?”
男人重新敲了敲门,来了。他的耳朵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