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重新生活吧。”

        朝晖洋洋地洒在两个人的侧脸，简祈想，他从来没觉得日这样好看过。

        他动了动草绿的珠，悄悄问：“不带柯吗？”

        简韶加重力他脑袋：“说了和他没有关系了！”

        简祈十分兴，大声说：“也没有隋恕！”

        “没有隋恕。”她说。

        他抱住她，觉得自己在梦。直到一惊愕的男声打断他们的交——

        “你们是隋恕的朋友？”

        柯更换完菜单，拿来请简韶签字，恰巧听到了他们最后的对话。

        世界总是意外的小，柯摩挲巴：“留学圈也很小。”

        简韶本想否认，不过看柯意味深长的神，她还是闭上了嘴巴。

        柯摊手，“我和他不是很熟，他比我几级，我们只是在同所中一起选过先修课程。后来他没申本，回国了。”

        小祈不关心柯的话，只是看向简韶。

        她垂着帘，神态里有些刻意回避关于隋恕的话题。

        不过她很快地抬起，认真地问柯：“你是继续申的本吗？我现在……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如果我不想继续在国读了，有没有办法能快速地去呢？”

        柯愣了愣，：“你可以试试转学，通过学分互认将你在国的学分转到海外的大学。”

        简韶陷了思索。

        柯突然噗哧一笑，他望两简韶，又扫视简祈，心中已经隐隐将他们视为一对私奔的人。

        “你有多少预备存款呢？是为了什么留学呢？如果你的预备金不足，就会像我一样，半路休学来打工。现在的学费平均每年都会涨10％以上，如果算上人民币贬值，你要付的会更多，”柯耐心地说，“如果仅仅是为了去散心一段时间，选你喜的国家就好。如果是为了移民，你知的，一代移民总是很容易变成小丑。”

        柯的眉微扬，角却低低落着，神里颇为无奈。

        “30岁之前移民局是巴甫洛夫，等PR的都是巴甫洛夫的狗。他们设置重重打分条件，让你为了多加五分，放弃便捷的市区，放弃原本的专业，翻来覆去地刷语言成绩，哦，或者再多学一门二外。这个过程你发现G5八大藤校不如college和TAFE，读人文社科不如开叉车，为了凑分拿卡你面目全非，然后他们朝令夕改，一夜之间更改了条件，你的一切被他们牵着走，心是上了发条的小丑。说到底，学业、语言、财力，起码有两项是尖的人不会让自己变成小丑，大分人不过是蹲移民监罢了。”

        “30岁之后你是一块平衡木，试图在父母、自己、女三代里平衡。一边是难以适应外语区但需要照顾与陪伴的父母，一边是和母国文化几乎完全切割的‘新新人类’女，你希望他比曾经的你轻松，又畏惧他变成一个不成功的社会边缘人士。这时候你发现你对‘成功’的定义还是优绩主义的那一套，你接受的教育让你明白这是一种偏见，人生的成功不仅仅是一种。可是你过往的经历让你永远摆脱不了深固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