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眉沉默了，她喝一大罐啤酒，突然开问：「明初，你今年多少岁了？」

        「是呀，你外婆很疼我。」

        庄眉语气变冷，「那个人越赌越输，到最后把什么都输光了，他想拿走我妈剩的积蓄，还想把家产变卖，我妈拼命阻止，说这是给我上大学的钱和嫁妆，他就对我妈拳打脚踢。」

        庄眉轻声说，「那时候我的成绩非常好，在年级里都是第一第二的，你外婆对此很骄傲。」

庄眉语气轻快，彷佛又变回那个玩的女孩：「后来你外婆没办法，妥协了，给了我一个手电筒和小棍，跟我约好了哪几天可以上来，不过我还是没怎么听她的，只要睡不着就偷偷熘上来。」

        「十八年前，我还在读中。」

        庄眉轻声说。

        庄眉闭上了：「那是很大一笔钱，足够付清我妈的医疗费用。」

        她的语调平静，言语之间却那么心酸，向明初嘴巴张了张，什么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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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妈生了重病住院，每天的费用都很贵，用光家里的钱后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了，医生委婉告诉我，没钱只能院，而院就是等死。那段时间很痛苦，我跟学校请假拼命打工赚钱，怎么工作都不够。」

        「我犹豫了很久，直到医生了最后通牒让我缴费，不然只能赶走我妈，我才答应了那对夫妇的交易。我被带到医院接受手术，确认怀孕之后，他们给了我一笔订金，等孩生之后他们就会付清尾款，我把这笔订金付清了医院费用，我妈的病得到治疗后也开始好转。」

        「这件事我不敢告诉我妈，只告诉她是老板提前付给了我工资。但后来我的肚越来越明显，七八月份的时候，已经瞒不去了，我妈才知了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生气，她骂了我很久很久，骂着骂着她哭了，开始扇自己的脸，一边扇一边说她毁了我的将来，我怎么阻止也没有用，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来。我把我妈安好，就这样怀着孩去打工。」

        「后来到怀孕八个月的时候，那对夫妇告诉我，这个孩不要了，因为他们妻居然怀上了，他们留一笔钱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最后我把这个孩生了来。」

        「直到一天，我在医院遇到一对夫妻，他们从走廊一路问那些病房外的女孩，直到问到我，他们告诉我他的妻不孕不育好多年了，他们很想要一个孩，如果我愿意接受人工授给他们代孕的话，那他们可以付给我一笔钱。」

        向明初不知老妈突然问这个嘛。

        「妈，那外公呢？」

        「那时候我妈在当地上班，我爸外挣钱，生活还过得去，但是这一切都从那个男人沾惹了赌之后就变了。」

        向明初没接话，默默听着。

        「我妈不想让这个孩影响到我，她联系上她的好友，一对姓向的夫妇，把这个孩上了他们的，让他们帮忙抚养这个婴儿。但他们有自己的孩，所以只答应养到小学，到时候就会让我们接回去。送走孩后，我把中继续读完然后就去外面打工，而我妈一年后还是走了。」

        「还有一两个礼拜就正式十八岁了。」

        「原来妈你小时候那么调，而且听起来外婆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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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怎么被打都不松开放着存折的罐，我为了阻止那个人，就死死抱着他的手，用力咬他的手臂，那个人甩了几次才把我甩到墙边，我妈看到这一幕疯了，她拼了命扑上来，那个人一把推开我妈，我妈倒在地上晕了过去。那个人以为他杀人了，就跑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向明初沉默了好一会儿，这就是自己的来历，仔细想想，那几年叔叔婶婶虽然也不怎么他，但对他算是很

        向明初心中微微一动，就跟自己老爸一样，庄眉从来没提到过她的爸爸。

        庄眉转过看向我，轻声说：「这个孩就是你，你叔叔婶婶在我妈走了之后，倒没有过我接你走，他们这一我很激他们，那段时间我一边打工，一边时间回去看看你，顺便给生活费，等到我的工作稳定来，你也上小学了，所以我决定把你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