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年轻人,谁不羡慕那一草绿的军装啊?她从小生活在革命军人的家庭里,爸爸妈妈哥哥全是军人,她所熟悉的人几乎都跟军队有关。她虽然同那些一辈也得不到当兵的机会的同龄人,但是她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她无法超越自己所的环境,还有她所受到的那种红五类的正统教育。
“真的吗,侠哥哥?你有什么好办法能离开这个地方回省城呢?”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决定放弃这次当兵的机会,要留来和我在一起?”
柳侠惠在楚红梅的床沿边坐。楚红梅刚要开,他就笑着止住了她。“让我猜一。你是不是想说,那两个来征兵的军队已经挑中你了?”
地消停来了。这是因为她们已经打听清楚,这两个军人是‘带着指标’来的。也就是说,他们要招谁去当兵,是事先早就定好了的。
两个星期后,楚红梅带着行李,坐上一辆专门来接她的军用吉普车离开了。和她一起走的还有一个名叫吴小琴的十八岁的农村姑娘,她是前公社吴书记的侄女。楚红梅的父亲最近升了官,成了省革委会的八名副主任之一,还当选为省
“可是……”她犹豫了一,改:“那好吧,侠哥哥,我听你的。”
可是,她柳侠惠,她真的不想离开他。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孩,从来没有在大事上跟自己的父母发生过不愉快。她知,如果她这次拒绝服从父母亲的安排,他们会很伤心很生气的,说不定他们还会将怒火转移到柳侠惠的上来。因此,这几天她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心里的压力很大。
“楚楚,你要听我的话。你如果真的陪我留在这个地方,你父母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我要你安心去当兵,不久以后我也会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省城去的。”
她原来想问他的是:“即便你能回到省城,我们以后真的能在一起吗?”
柳侠惠走过去好门,又走回到床边,一把将楚红梅抱在怀里。楚红梅的扭了一,脸上红了起来。她就是这么个人,虽然和他睡都睡过了,可还是改不了天生害羞的本。
吃过晚饭,柳侠惠来敲楚红梅的门。门开了,楚红梅红着脸把他迎了来。张晓慧已经去了,同屋的另一个女知青见了柳侠惠,跟他打了个招呼。她匆匆地往脸上抹了些雪花膏,梳了梳自己的发,对着镜照了照,随后也去了。
“啊?侠哥哥,你……你是怎么知的?”楚红梅大吃一惊。其实这没什么难猜的,他还知更多的事呢。
楚红梅心想:是啊,侠哥哥跟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简直是无所不能。忽然间,她心里的巨大压力好像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楚楚,这儿事还难不倒我。难你还信不过你的侠哥哥吗?”柳侠惠并没有打算告诉她自己的详细计划。
柳侠惠因为在后世过三年乡,是过来人,他对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看得明白的。这天在堂里打饭时,楚红梅悄悄地给了他一个小纸条,让他晚饭后去她的房间里。自从苏萍死后,他们俩还没有单独在一起亲过。如今张晓慧和裴勇又恢复了恋关系,同房间的另一名女知青也有了对象,晚饭后到睡觉前的这段时间,她们一般都会去跟郎
她知在她的侠哥哥心里,除了她还有别的女人,她对自己的魅力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但是她不想他,也不愿意再给他增加额外的压力和烦恼。他这个人好像是有一种力,她已经完全被他征服了。哪怕……哪怕是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她……也是愿意的。
最近一段时间,他确实想过要离开这个地方。主要是因为郭彩云被走和苏萍的惨死,使得他的心境大变,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他需要换一个新的环境。另外,他还想去亲自调查苏萍的死,继续留在青年农场当知青是没有办法到这一的。
“楚楚,你要对我说实话。你喜当兵吗?”他盯着她的睛问。她想躲开他的直视,可是没有用。他的光像是能够穿透去,看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啊?”她更吃惊了,不由得瞪大睛看着她的侠哥哥。
楚红梅低声答:“喜。”
她知柳侠惠的父母都是级知识分,这个年代的级知识分可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人群。他们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历次政治运动中都被当成革命的对立面,必须接受革命群众的批斗和监督。这种无休止的整肃被其名曰‘思想改造’,也就是洗脑,目的是让你彻底地抛弃‘资产阶级的反动的腐朽的世界观’,回到‘无产阶级的革命阵营’里来。
约会,大多数时候只有楚红梅一个人留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