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可她却并未将先前桌上的包袱带上,反而是朝着角落里的云些笑了笑:「这位妹妹,且把你的琴借我用用。」
「哼,连琴都没有,还敢在这大放厥词。」
那王府乐师见状不禁言嘲讽,可没想着话才,前的宁王却是抬手打断,只见他双微眯,面带微笑的看着台,显然是对台上这位俊俏少年颇兴趣。
云些倒是没有犹豫,命丫鬟将古琴递了上去,琴无缺顺手接过,却也不急于安坐,素指微捻,只在那琴弦轻轻一扫,琴声渐响,立时便让全场鸦雀无声。
台众人对琴无缺这一曲并不陌生,在这广云楼里,司相如的《凤求凰》几乎人人都会,可偏生琴无缺这一声前奏响起,彷佛便有七八瑶琴、七八只箫同时在奏乐一般,即便是人人熟悉的曲调,可在琴无缺的素手挥舞却是极尽繁复变化,抑扬顿挫,叫人听了悦耳动心。
端立于角落的云些闻声顿时脸大变,莲步轻移,不自觉的向前踏了一步,旁人或许只觉这琴声悦耳,技艺绝,可她却能明悟这寥寥琴音里的别样味。
果然,见她心有所动,琴无缺嘴角微微翘起,直将古琴放于琴台,形安坐,曲风突变,先前的沉郁味渐渐退散,曲调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上攀升,一时间便好似那百鸟鸣,万兽奔腾,直让人连鼓掌的空隙也寻不到,却见这琴无缺素手蹁跹行如,犹如那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轻柔绮丽,忽的抬,目光却是直望向云些微微一笑,玉指微微捻在最后一弦上轻轻一拨,终是为这琴曲划上尾声。
然而曲声虽散,可云些却仍旧沉浸其中,此刻的她心里早已泛起了无数涟漪,双目痴痴的望着前这位俊乔公,再无半遮掩,这一曲《凤求凰》,谱的是司相如与卓文君的相知相识,如今奏来,却不正是她此刻的知音。
她方才琴音凄婉,曲中意味自是对今夜结果的未知与彷徨,然而琴无缺这一曲却先声夺人振奋人心,而后便是快洒脱,以最轻松的曲调温人心,一番奏罢,竟真将云些的琴心唤回,这才有了如今的失态之举。
云些缓步行至台前,双手环于前,朝着琴无缺深深一躬:「云些拜谢公,今日能觅得知音,此生无憾矣。」
「云……云些……」
然而这一句赞在边的老鸨看来却是万分要命,在她看来,这位公自然是弹得极好,可今日宁王亲至,就算是他弹得再好,又如何能开罪宁王?可让人意外的是,安坐于台的宁王却是缓缓起,竟是先人一步的鼓掌喝彩起来:「妙极,妙极,今日本王也算是开了界,此行不虚。」
「宁王说得是啊,今日何其有幸,怕是往后再听这《凤求凰》都难以耳了。「「此曲世无双,当浮一大白!」
有宁王前,一时间台宾客自是赞颂不绝,老鸨与云些相视一笑,却也顾虑尽消,这才向琴无缺拱手拜:「恭喜公得了筹,却不知公尊姓大名?「「我……」
琴无缺一时有些愣住,她自倒不是为了云些,只是不满那老乐师的琴艺,可如今得胜而归,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灵动的眸迅速在台一扫,却只认识那满脸尴尬的吕松,忽的莞尔一笑,计上心来。
「我可不是什么公,我是我家公的书童,刚才那一曲便是我家公教我的,今日也是为我家公上台,喏,那便是我家公。」
众人这才瞧见角落里独自坐着的吕松,见他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由得更为震惊:此人边一位书童便有这等技艺,却不知是哪里的贵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