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财宝,尤家人力最多,最后分得的财宝也是最多,现今放在坞藏宝中,若是贵客看得上,可随意取走。」
张弘范、云殊听闻,均是颇为惊讶,原以为这坞不过是积累些族人劳作产生的财,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型宗族团已经发展到武装兼并阶段了。
他们也明白尤二未尝没有以财宝诱饵,引二虎相争之意,所以都谨慎起来,让尤二带他们先去看过财宝再谈后
事。
于是两人留分武功好手在外面接应,带着另一半跟着尤二去了。
·······
「诶,秀哥,没想到这里除了金银珠宝,还有好多书籍耶!」
李砚站在藏宝中的宝箱面前,一脸惊讶地对阿秀唤。
「是啊,这里除了张将军府中已有的藏书之外,还有好多没见过的书。这本《抱元参同功》,看起来是一本武学秘籍,小砚,你读书比我多,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阿秀难掩兴奋,拿着手中的武学秘籍问李砚。
「这好像是家的修炼术语,抱元就是合人的气神的意思,参同则是共同参与的意思。」
李砚边说边翻阅着一本名叫《饮词》的诗歌集,续,「这里面的诗词歌赋我都没见过诶,有些还标注了五音,不过都没留作者名,这首《月舞云袖》写的是离别呢……清风徐来秋千,酣梦恰此时光。掬碎月,只贪微凉。切莫悲离伤,折柳送别换今宵痛饮一场。」
他回想着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幸福时光,却因战乱而母分离,这首描述离别之痛的曲引发了心中共鸣,他便自顾自地哼了起来。
「你们喜就拿去吧。」
张弘范翻着手中的《金瓶梅》,早已是血脉贲张,暗自惊叹:「西门庆居然有这么多妻妾?这李瓶儿我怎么没在《宣和遗事》中见过?潘金莲玩得这么花吗?居然在架上……」
远一声闷响传来,众人也没在意,以为是搬动箱的声音,继续忙着手之事,张弘范翻到「宣盟表白,大宋国错称大唐国;忏罪阇黎,武大郎几念武大娘。长老心忙,打鼓借拿徒弟手;沙弥,罄槌敲破老僧。」
这段,正准备对这群腐朽堕落的贼和尚大加批判时,专职放风的萧冷匆忙赶来发警示:「张将军,咱们被尤二算计了!」
「萧特使,怎么了?」
张弘范赶紧从那肉横的淫靡场景中恢复过来,定神。
「那尤二趁我们清宝的时机,偷偷开启门外的机关,放巨石闸门,我试了,那闸门又又重,本冲不开,贼人们是想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蒙军众人闻后赶紧放手宝,来到闸门边,却见宋方众人也聚集在那里,均是一筹莫展。
而云殊却是气定神闲,若有所思地看着故作镇定的张弘范,毕竟前世里两人都是崖山之战的亲历者,亡国之恨不共天。
他正思索着前世里张弘范的所作所为,此人才能卓绝,为忽必烈立汗功劳,但却不似蒙古人一般残暴,也不似目人一般为虎作伥,对待被征服的南人还是与北方汉人无异,甚至对待被俘的文天祥丞相也是礼遇有加。
张弘范见云殊盯着自己似笑非笑,心里一阵发,装淡定地问他:「云首领,贼人设计加害,咱们暂时放成见,先行脱困如何?」
云殊见他敌意稍减,心中运筹帷幄一番,淡然:「张将军,咱们势均力敌,没必要在这里分个你死我活。倘若咱们有幸去,击败贼人,这些民、财咱们两家怎么分啊?」
张弘范是个绝聪明之人,自然听云殊对脱困是信心十足才会提前跟自己商量起分赃了,众人脱困还得依靠他,便恭敬地回答:「倘若是两家合力脱困,自然是五五分;如果是云首领独自设法脱困,贵方七,我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