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刚想回答你可以睡迈凯，紧接着想到迈凯已经被吴雩撞歪了屁返厂待修，登时陷了沉默。

雩今年的圣诞礼。

严峫说：“要不这样吧，我把那四个血糊滋啦的车轮卖给你，你绑个蝴蝶结给表弟媳当圣诞礼怎么样，当卧室摆设不也蒸汽朋克的？”

导购小训练有素，直接拿着玻璃柜钥匙去了。步重华一回，只见吴雩正站在店门作漫不经心状，仿佛只是个误片场的龙套群演。

步重华一笑：“不行。”

“……”

“我还是有想买辆车。”步重华一边打灯转向一边说，“那辆吉普已经撞报废了，开公车的话外勤打报告又很烦，而且你也没车，所以就定了一辆。正好北京店里有台现车，这个发动机虽然没有12缸，但公路能已经够了，又不是真打算开它去越野——万一真要山剿匪我肯定去开局里那辆装了钢网的五菱宏光。”

步重华看看周围，一把将他拉过来摁在脚凳上：“你别一副抢劫犯过来踩的样，那边保安已经看你好几次了！”

吴雩耳朵里听着，睛却没法从方向盘上移开，那觉仿佛见到了十个活的波多野老师现在自己面前，过了会终于没忍住殷切的关心：“步队你昨天劳累一晚上，今天还要开车太辛苦了，要不你先歇歇？我来帮你开一会？”

步重华突然踩刹车，对哑无言的吴雩一挑眉：“到了，车。”

“那人家是正当夫妻，咱俩这——”吴雩咬着犬齿比划了一，只听步重华冷冷：“你觉得我们是什么，炮友吗？”

吴雩一手肘撑在玻璃柜台上，捂着额角闭片刻，终于叹了气说：“买就买吧，反正你不能手上，否则要是宋局杀上门来我可不敢跟你保证活

“不行。”

——他没有去南城分局，车窗外是闹市区商业街，不远赫然是本地历史最悠久的老字号金店。

“我保证不卖它，我就受受……”

“那也本没必要过来买戒……买那个东西啊！”

“没人能看见，这又不是南城辖区！”

“不行，想得！”严峫断然回绝：“我每次跟你江哥吵完架都跑到这辆车里睡觉，它基本等同于我养在车库里的灵魂小老婆，卖给你以后我睡哪儿？”

“两个戒指，对戒。”步重华站在店里望着琳琅满目的柜台，简洁明了地吩咐：“白素圈，不要钻，要贴手，应该都是20到21号。门那个不错，拿来试一。”

吴雩从齿里低声怒：“这事要是给人看见还不如咱俩直接过来抢劫的轰动大，你是怎么想的？”

步重华谢绝了表兄的蒸汽朋克，不过他答应掏钱为那辆惨遭糊底的G65更换四个新轮胎，再以严峫的名义送江停一个车香挂饰，终于得到了严峫勉为其难的原谅，暂时保住了曾家的塑料表兄弟。

吴雩：“……”

“迟了。已经是共同财产了。”

这么多年生死之间练就的演技拯救了他，吴雩生生把“那不然呢”咽了回去，知如果这四个字来自己恐怕活不到明天早上。

“为什么没必要？你上大街看看哪个人手上没有你说的‘那个东西’？”

“……”吴雩问：“不是据说它是我的圣诞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