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视线往边上两个荷枪实弹的保镖和装了单面可视玻璃的吉普车上一扫，并没有在意，啪地一声打开了手里那个密码箱，刹那间连鲨鱼都扬眉“噢”了声，只见那箱里赫然是满满当当一袋袋的幽蓝晶，是蓝金！

“对，为了谢你遵守诺言，把我从津海的囚车里劫来。”

蓝金跟海洛因一样，纯度用肉就能分辨，光泽这么好纯度这么的蓝金在闻劭死后可用稀缺来形容，这世上任何一个从事毒品生意的都不可能不动心。步重华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鲨鱼的反应，但谁料前这白人沉片刻后，却还是遗憾地摇了摇。

“你想把它卖给我吗？”

鲨鱼彬彬有礼：“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虽然很重视新型毒品，但并不是个嗜钱如命的商人……”

“那如果，我能让你在华北地区的行动变得非常方便，甚至能让你建立一个长期稳定的中转基地呢？”

他并不信任前这个种种巨变都能用突兀来形容的前刑警。

这确实是两人之间第一次面对面，鲨鱼毫不掩饰地上打量着步重华。这位前刑侦支队长并不像证件照上看起来的那么年轻冷，但棱角更加深刻，材也更健结实，目光没有丝毫闪烁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举手投足净利落。

鲨鱼的表终于有了一变化。

“里亚纳海沟线这一年里，你们生意损失相当惨重，而原本籍籍无名的小网站‘茶古’交易量却猛增数十倍，甚至有了在东南亚与你一争长短的势。如果你没有一个足够稳定的中转来构建渠，那么很快你就会把很大一块市场输给后起之秀，再赢回来是很困难的。”步重华望着那双急剧压紧的蓝珠，微笑：“时代不同了，鲨鱼先生。画师让你失去了全球垄断商的地位，迅速成长的竞争对手正迫不及待瓜分剩的市场。如果茶古

步重华不动声地，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或失望的表，只问：“如果我还能向你提供很多很多，比你想象得还多的蓝金呢？”

“不用，步支队长。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把那批蓝金拆家牵线给了里亚纳海沟，而我一向是个重视信誉的平台经营商。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不需要再多生枝节了。”

鲨鱼的拒绝顿住了，眯起睛问：“什么意思？”

“送给我？”

保镖熟练迅速地打开一袋蓝金，上乳胶手套捻了一搓，闻了闻味，愕然：“真货！”

这一箱起码六七公斤，抓到够满门枪毙十八个来回还有剩。刹那间鲨鱼心里已经估算了一个价格，但乎意料的是步重华合上手提箱，漫不经心往鲨鱼的保镖怀里一扔，说：“不，我想把它送给你。”

踩着沙滩大步走上前来，微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鲨鱼先生。”

这种特质他在很多毒枭上见到过，但与他理解中的中国官场确实相去甚远。

自从遇到画师之后，鲨鱼已经不那么信自己对人的第一判断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从步重华明显的个人风格上觉，对方是个目标清晰、意志定，而且狼特质十分烈的人。

“步支队长。”鲨鱼终于饶有兴味地吐这个称呼，问：“是什么让你想过来见我？”

――他不信任步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