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句气音小得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听得清，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吴雩就像脑后长一般唰然转，右手一把抓住他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了几步，重重把他甩上了墙！

赵所咕咚咽了唾沫，彻底气怯来——岂止是不好？姓吴的不是一般气，招来督察队以后吃亏的肯定不是他！

“这才几年不到，赵所升职了，说话也不那么谨慎了。”吴雩笑，“可能是这几年贵辖区没再跑丢过犯人，渐渐也就不长记了的原因吧。”

赵所满脸赤红，双脚不由

不仅姓赵的，连廖刚都一愣。

周遭一片神各异，姓赵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挤一句：“你、你讲什么二零零八年，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我刚才说的是步重华也没说别人！……”

“……赵副，哎赵副！”“怎么了？”“您看那人谁啊？咱们一大早来他就坐在那，一张报纸翻几个小时了？”

“二零零八年，赵所辖区围剿制毒窝，跑漏了一名特大跨境制毒嫌疑犯。此人从华北一路窜至云滇，沿途经过六省，六省警方轰动，上百协查通告一无所得；最后该名嫌犯企图从中缅交界的一渡越境，被我从船上摁了凌晨三的暗河里，人赃钱货俱在，藏毒2.76公斤。赵所带人来边境看守所执行押运任务时，我就坐在看守所值班大厅里。”

姓赵的脸已经彻底变了。

赵所只觉后背剧痛，冒金星，还没回过神就咽一紧——吴雩满把拎着他衣襟，竟然把他贴着墙生生提了起来！

“我是南城分局刑侦支队长吴雩，咱们当年见过面，但您可能忘了。”

他在看一份缅甸语的旧报纸，右手腕上着一串用红穗穿了的灰白佛珠，看着像是骨似的，绕着修长的小臂缠了四五，尽吊着一只磨得很尖像人牙齿形状的东西。

姓赵的鼻不是鼻睛不是睛地打量他几：“你又是……”

“……”

“南城支队上一，你说步支队，也就是在说我。”吴雩和颜悦地向左右扫视一，原本看闹的几个人此刻神都有些讪讪，“没凭没据的事不要站在机关大院里张就来，否则招来督察队多不好，是不是？”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惊叫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吴支队冷静！”“冷静别乱来！”

没错，他确实还没忘——

扑通！

众目睽睽之，姓赵的脸挂不住，虽然不敢再啰嗦但还是忍不住冲吴雩的背影翻了个白，几乎不声地骂了两句。

吴雩不再说什么，礼节一，转示意廖刚跟自己一起走。

“……救、呜呜呜……”

赵副所长顺着手躲闪的视线看去，一侧影正坐在看守所大厅的角落里，整张脸都被报纸遮挡住了，只乌黑密的短发。因为逆光看不清楚形，只觉得人很年轻，很瘦但相当实，白短袖T恤、黑仔，右脚踝跷在左膝上，踏着一双满是尘土穿旧了的黑帮系带靴。

了个手势止住廖刚，“您就是东城分局赵所长吧？”

那佛珠看着很邪，赵副所长小心收回目光，低声吩咐：“可能是跨河过来探监的缅甸人。别随便去招惹，当地人路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