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告诉我，只说张博明是因为‘画师’伤重不治，没有抢救回来，在qiang烈的幸存者负罪自杀倾向xiatiao楼的。”

幸存者负罪自杀倾向是创伤后应激综合征的一种，现实中因此自杀的案例确实不少，但张博明清清楚楚知dao画师并没有死，因此这个理由显然是调查组在敷衍他父亲。

“……我并不相信，”张志兴一只手紧紧握着茶杯，似乎凭借这个动作才能勉qiang克制住qing绪：“所以后来我私xia找人打听过，才知dao那天解行去过我儿zi的病房，他……”

“谁告诉您的？”江停突然打断dao。

张志兴迟疑片刻，才说：“是……是林炡。”

——林炡。

江停瞥向吴雩，只见阴影chu1吴雩眉梢也微微一tiao。

“……所以那天林炡也去找过张博明？”江停皱眉转向张志兴问。

张志兴说：“对，林炡去找我儿zi签一些行动结束后特qing小组的解散文件，他见当时张博明qing绪低落，于是就问发生了什么，张博明说解行刚来过病房，半小时前才走……”

“解行独自来找你？”林炡拉了张椅zi在病床前坐xia，诧异dao：“这真是稀客，连冯厅去探望他都吃了闭门羹。——他已经恢复到能独自走路了吗？”

云滇省医院单人病房拉着厚厚的窗帘，空气中漂浮着医院特有的药shui味dao。一daoshen影坐在床沿，弯腰把脸埋在掌心里，久久没有任何动作，在地面上投xia凝固的阴影。

“你怎么了？”林炡gan觉不对劲起来：“你没事吧？刚才难dao你们——”

张博明喑哑的声音从掌心中传chu来：“……你觉得他恨我么？”

“解行？恨你？”

林炡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紧接着冰凉的惊疑蓦然涌上心tou：“没理由啊，这话是从何说起？”

张博明一声声模糊不清地笑起来，那尾音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悲凉，就像cu糙的沙砾rou过血肉伤kou，半晌终于抬起了满是血丝的yan睛。

“你知dao吗林炡？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知dao自己有多虚伪，有多无能。”

林炡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如果我当年从没见过他就好了。”张博明望着空气中缓缓悬浮的灰尘，声音轻得像是梦呓：“如果我从没在那个时间chu现在那个地dian，如果他这辈zi都不曾碰见过我……就好了。”

茶杯中袅袅上升的re汽消散在空气中，江停收回视线，思忖片刻问：“就这些nei容？”

张志兴艰难地diandiantou，颈骨每挪动一寸都发chu衰老生锈的咯吱声响：“就这些，林炡说随后张博明就岔开了话题，他也没敢再多问，只当是画师因为卧底这些年九死一生的经历，对当初带他jin这一行的我儿zi产生了怨恨qing绪。”

说到这里张志兴视线投向吴雩，江停又咳一声打断了：“那之后呢？”

“……之后？”张志兴苦笑一声，“之后他说我儿ziqing绪很快稳定xia来，主动要求chu1理了一bu分文件手续，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林炡就离开了病房。当时我正好提着晚饭去医院探视，跟林炡打了个照面，他说他要赶紧回办公室把张博明签完字的文件落实好，我们就没多聊。”

吴雩纹丝未动，但搁在大tui上的手指却轻轻颤了xia，只有江停视线余光瞥见了这个细节。

但他面上没有反应，还是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