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长得倒有几分像，同乡亲戚？真的不是亲兄弟吗？”

要换作别人，这话玛银肯定当场就了，但当着满屋手的面，她不愿这么给阿归没脸，想了想便珠一转，亲亲搀起阿归的手：“所以你能活来多亏了我，你这辈都是我的人，是不是？”

如果玛银是她父亲耶，心腹手肯替另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兄弟”坐牢，这种蹊跷的事他本就不会费心去怀疑、去查证，直接两人都死就不会再有任何疑了。但玛银当年毕竟还小，一个不满20岁的小姑娘“魄力”到底有限，她只是让人去仔细查了“解千山”的背景资料，发现第一能跟阿归说的对上，第二能跟牟山哥那帮倒霉鬼的供对上，两验证便相信了“解千山”的说辞。

阿归把解行送到了罂粟园去看园，这是玛银想来的主意――或者说她以为这是自己想来的主意。事实上这个职务对特组来说非常好，因为第一解行有很多独的时间和机会，否则隔三差五就要在所有人面前装一次毒瘾发作实在太容易馅了；第二他也能借此深毒帮底层，获取大量碎片信息，再通过各种各样预先安排好的方式传递去。

阿归叹了气，“亲兄弟肯定不是，血缘关系应该是有的。只是那年月大家四逃难往外跑，父母兄弟几十年不见面，现在连同乡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哪还分得清楚谁是谁家的孩？”

玛银心说能戒才有鬼，又若有所思地打量片刻，升起了新的疑惑：

前这个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痨病鬼，第一反应是嫌恶地往后退了退：“阿归，你兄弟不会吃粉吧？”

其实她查到的所有信息都是张博明事先心设计准备好的，而且她很多反应和心理状态，都完全落在了阿归的预料范围之。

如果说阿归在看守所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青涩冒失不成熟的少年，那么毒帮的第一年他就从里到外改换面，第二年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彻彻尾的初中毕业小混混。他的气质、谈吐和行为举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年那些足以令他暴的天真特质全都被打磨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狡、老练、贪小便宜和痞里痞气，在底层仔中

“解千山”被边境生活迅速地改造了。

阿归似乎有一难堪：“我已经着他在戒了。”

阿归很少去罂粟园探望解行，第一是因为玛银不准，怕他被“白粉鬼”传染上毒瘾，第二是去得多了以后可能会在底层仔中引发疑心。后来每次他得到机会去罂粟园时，都会抓紧时间跟解行在其他手面前上演一迫戒毒和鬼哭狼嚎的好戏，为第二年解行“戒毒成功”了很多铺垫和准备。

在卧底行动的第一年里，传递报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因为匿名通讯手段并不成熟，毒帮的山上也没去拉网线找设备。所幸解行作为一个底层小仔有很多空闲时间，可以通过城镇采买东西、去黑赌场闲逛、跟其他仔偷懒喝酒的机会，跟特组在边境散开的报网接，把阿归打探来的一些消息传递给接人。

玛银心想你胡扯什么，肯定要不是你爹在外偷生的就是你妈跟野汉生的，否则你肯替这白粉鬼挨打坐牢？

阿归沉稳地说：“大小的恩我一辈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