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妮芙丝穿着的裙。
裙所见的景象让他皱起了眉――他大概理解了妮芙丝会推搡温妮的理由了。
正当伊比斯准备说些什么时,彷佛意识到了他的想法,拘谨地站立着的妮芙丝声说。
「不是因为这个。」
那会是什么理由呢?见妮芙丝没有继续往说的意图,伊比斯只好轻轻拍打少女的小脑袋,抚摸她变得蓬松柔起来的雪白秀发。
「我会作恰当的裁决。告诉我理由,我们以前约定过的。」
提到约定之后,就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有位隶偷拿了宅邸里的财。」
妮芙丝低着,「当然,这种行为肯定是要矫正的,但我反对可能致死的过度刑罚。当时,我只是想拿走温妮小手里的鞭……」
这事件的脉络就清晰了。
伊比斯是见过自家女仆长教训隶时的样的。
仅仅是打翻了碗碟这种小事就会被她毫不留地辱骂、鞭笞,更不用说偷窃了。
如果他所料不差,事发当时温妮正在挥鞭将小偷得满地打,手阻拦的妮芙丝急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对普通人而言有多恐怖,使得温妮将这认成了袭击。
之后再在交上些岔,两人的关系便降到冰了。
要说的话,妮芙丝本没有任何恶意,只要将误会解决,让她和温妮和解,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
不过,如果认真起来的话,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个小偷是谁?」
龙女躯一颤,显然是察觉到伊比斯的意图警觉了起来。
「你要罚她吗?」
紧张到连敬语都忘记使用了啊。
不悦让伊比斯的语气都有些急躁了起来。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包庇小偷?你知自己在什么吗?」
「我知。」
妮芙丝颔首说,「我不反对对偷窃者行惩。但考虑到这并非什么不可赦免的恶行,应当以教化改正作为惩罚的主旨。禁闭也行,削减薪酬也行,不留终生后患的轻度刑罚也能接受,但如果是割鼻以至于死的话,我反对。我已经和小偷谈过话了,她向我保证不会再犯。我也会继续监视她的行动。如果有第二次,那时才可以应用更严重的惩罚……」
薪酬?你居然还给这些隶发钱?伊比斯有一种扶额叹息的冲动。
虽然说过不会扰她教隶,但此刻心中有一大堆想要吐来的话,憋在说不来,最终还是缩成了一句命令。
「……让那个家伙!」
「可是――」
「我没有心吞忍你在家里『教化』隶。
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费不着在哪个隶上消耗力。」
伊比斯平淡的声音中是不吞置疑的意志,「把那个小偷赶去。我不会说第二遍。」
对于隶而言,被主人赶家门并不意味着获得自由。
尤其是在圣都,失去了庇护者的隶同样意味着失去了来源,之后便是前途未卜凶多吉少。
和被原主以残忍的方式罚比起来,很难说哪边的场更悲惨。
虽然两人目前名义上是主仆,然而正如之前的谈话所说的那样,他缺乏驱使龙女行动的制力。
妮芙丝并非是经受过充足调教的女,她有着自己的判断力,因而也会对主人的命令产生抵,消极对待甚至拒绝执行也不奇怪。
见妮芙丝仍是默然地低着,青年稍稍心了一些。
或许不该让她承担恶人的角,让温妮或者隶们去……不,还是狠心比较好。
否则的话,调教就没有意义了。
「这些隶都是我的财产,怎么理也是我说了算。你只需要去执行就够了。或者,如果你实在不想动手,我就让温妮照家法来置了。」
「……偷窃的隶要砍去行窃用的手。」
「对,你这不是很清楚嘛。」
伊比斯赞许地了,「你要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太重的话,明天我可以把街区里有名望的老人们都请过来,照传统让他们来裁判――话说在前,那时候或许就不只是砍手这么简单了。」
就动摇意志而言,让龙女自己选择总比迫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