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刀,耳儿很快就漫红晕。
“王爷,您多担待,这、这儿还没驯好……那主家还等着再教呢。”
他一握住李慕仪的刀锋,粘稠的血落。可他还笑,不在意这些疼痛,“当年后为了掩藏你的份,杀了那么多人……如果不是义父还有几分聪明,随着商躲到关外去,这世上或许就剩你一个人了……”他将刀一一压,一揽过李慕仪的腰,疯了一样贴近她的,嗅着她襟间的香,“咱们才是分不开的,是不是?你只有义父,义父也只有你……雉,这些年,你想不想、想不想义父?”
果真是丰了羽的鸟儿,他想。
李绍折一枝梅花搁在她掌中时,并非二人初见,初次是在教坊司。
李绍。
她咙里哽着一黄连般的苦涩,咽不去,也吐不来,苦得她五脏俱焚。
墨折扇,合着扇坠的伶仃玉响,轻轻碰在笼上。若有若无的笑意透过雀金裘传她的耳朵,“这里藏着的是哪只雀儿?怎这样小。”
李慕仪躯猛然绷紧,心尖疼得搐起来。
方看李慕仪有些陌生,那时的她除了哭泣,可不敢有任何反抗。
他清邃冷峻,贵气慑人。对上薛雉的目光,罕见地愣了一,抬手令人开了笼,裹着雀金裘,将她从笼中抱来。
可李绍似乎已经忘了。
她记得,甚至连方都记得。
那时她教方关在笼里,光乳白、净如新的躯蜷缩在雀金裘,她怕别人看见,紧紧埋成一团。
“你放肆。”李慕仪不作犹疑,那从李绍学来的狠劲儿,肖得了七八分像,那刀几乎无差地划过去,前挨了一刀,转就浸一血痕来。
方似乎丝毫不惧她的威胁,阴恻恻地笑:“雉,你命好,落教坊司里,后都愿意抬举你,转就成了尊贵的长公主殿;没了家,也能凭着这裙功夫攀上六王爷……过得这样好,是不是也该谢谢当年义父教给你的本事?”
她藏在羽裘中,有些惧
李慕仪:“方,只要本一声令,外的侍卫现在就能摘了你的脑袋!”
她的变化尽数落在方中。他轻眯了一睛,将李慕仪的神左右打量,好久,他语气中有些不可置信地试探,“你喜他?”
这四字比这刀都要锋锐,将她不人知的心事一划开,源源不断地来。
朝中哪个反对革新的官员都好,偏偏是李绍。
她没言语。可那一直不惧不畏的方却似疯癫般,忽地攥住她的肩,惊惧着一双盯住她,过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尖细地笑了几声,“哦,想起来了……他可是你第一个男人,当年为你一掷千金,在教坊司里引得多少人羡艳,换了谁都会动心。”
方像从前一样,在她耳边讥,“真是天生的浪货,怪不得王爷那么你。”
不多时,方笑得妖冶起来,将腰间一枚玉牌解来,在指尖,说:“殿最近好似惹了麻烦上。才受王爷之命,专程回到京城,前来教教殿规矩。”
薛雉不自主地抬起了,只一双乌若漆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