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公社的老乡，发生了卖孙的事，老汉不免多打听了几句。

        至于秦大两挣的钱和粮，可全都在程素英手里。

        好在老天有，有人看到四个孩坐上车被不认识的人带走。后面看到秦大和陆大妞，赶紧通知他们。

        这年，谁家都不富裕。车虽然不费油，但儿也要吃草，还要人照顾，陆悠不能叫老汉吃亏。

        家里的婆娘再是抠门，却也只是为了生存，想让一家人完完整整地熬过灾难时期。

        几个孩就像她肚里的蛔虫一样，一见她哭，就跟着哭，还哭着喊着“不要卖掉我们，我们吃得很少”……

        让秦建国喊了人之后，车重新发。

        这是想要活活饿死秦大一家啊！

        “大叔，您看能不能稍微等一，我男人还在后，他上就到。不，不过，我们昨天来得太急，上也没带钱。这样，等娃他爸来了，我们给粮，您看行不？”陆悠一脸的不好意思，就算老汉，她也没想白搭人家的车。

        车比车快，东大队这匹，又被伺候得不错，壮，速度不慢。

        老汉姓杨名树，家住东大队，他亲弟弟就是大队书记。要不然，杨树也不可能驾着大队的公共财产上竞阳市。

        被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陆悠也不嫌丢脸，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知妈这是舍不得孩吃苦，想要让他们去城里享福。可孩就是我的命啊，我不能失去他们！”

        孩们换了个地方继续睡觉，陆悠和杨树说了一会儿话，就见秦建国背着个大背篓，大步星走来。

        住在这附近的人谁不知，秦家说是分家了，把秦大一家分去。可这个分，也只是把人撵去，不准秦大一家在秦家吃饭。

        不过，有她和秦建国在，对于吃肉，倒是不用担心。

        到了山大队，陆悠和秦建国兵分两路，秦建国先背着东西回家，陆悠则哭哭啼啼，牵着几个孩走在大路上。

        到了午四，车就到了前公社。

        “怪不得，我就说程素英今天咋就回了娘家，她平时恨不得娘家人都死绝了，又咋会主动回去？原来是

        山大队条件不好，穷，但有一好，离山近，好歹还有活路。

        “可我婆婆见不得娃儿们吃苦，用八百块钱，把他们卖给了城里的刘嫂，说是让娃儿们去城里享福。我……我跟男人追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市里来。最后又有公安同志们帮忙，才算找到我的娃。”

        无论在哪个年代，交浅言深都是大忌。

        趁着天还没黑，一家人兴兴回了家。

        甩掉了跟踪他的人，秦建国背着粮走街串巷，又用粮换了不少票证。

        悄悄给杨树留五斤没有脱壳的麦，陆悠挥了挥手，跟这位心的老汉告别。

        只可惜时间太短，他又不熟悉况，这次并没有换到多少票。

        可程素英却不同，她是真的心狠，本不给大儿一家吃喝！

        秦建国照陆悠的提示，找到了竞阳市的一黑市。他运气不错，一去就碰上个卖粮的，他花钱买了一背篓粮，粮细粮都有。

        秦大和陆大妞日以继夜地赶路，总算追上四个孩，在好心人的帮助，顺利带回孩。

        他立摆摆手，“算了算了，给啥粮啊？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门在外遇上了，这也是缘分。”

        像是肉类，连城里人都抢不到。即使她手里有票，也买不到猪肉。

        在路上的时候，陆悠就得知了秦建国这趟的收获，她打算在公社车，顺便买东西。

        老汉一听，大妹这是遇上难事儿了啊！

        陆悠知无不言，将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告诉老汉。

        至于杨树城办什么事，他没说，陆悠也没问。两人本就是初识，陆悠要不是为了某种目的，也不会自曝其短，将她的信息透去。

的命，也不能不要他们。”

        这个年代可不比八十年代，有钱没票证，同样买不到东西。

        见陆悠和四个孩哭得实在太惨，其他人看不过，纷纷责骂秦家人，尤其是程素英。

        再说了，这一家刚刚遭了难，他既然遇上了，能帮就帮，哪还能要她的车费？

        在等秦建国的这段时间里，陆悠和老汉相谈甚，两人自觉跟对方算是熟人了。

        至于，她没买，也买不到。

        “行了，啥也别说，你先上车，我把车停到前边树。”见陆悠还想说什么，老汉脆赶着车，到黄桷树休息。

        留秦建国看孩，陆悠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些日用品。

        在路上转了一圈，整个山大队的人都知了，程素英和秦珍珠故意支开秦大和陆大妞，趁人不在，将四个孩卖掉。

        “杨大叔，那就是我男人建……秦大！”

        她逢人便哭，也不解释。

        现在这日确实不好过，家家都吃不饱，有那不好的老人，本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