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温亦尘都不曾属于他。

温亦然看着温亦尘，缓缓张开双臂，摇摇坠的微微后仰，仿佛彻底解脱一般。

樊向阳愣了一秒，随即从袋里掏烟盒，替陆朔上烟。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樊向阳还没反应过来，陆朔的弹已经穿过郑海的脑袋，瞬间令他命丧黄泉。

当郑海将他和温亦尘的电话录音播放给温亦然听时，温亦然是不相信的，他不信温亦尘会如此果断地选择秦风，更不相信自己在温亦尘心中没有一席之地。因为温亦尘的选择，郑海打断了他的右手，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几次昏死过去，又被冰浇醒过来。

秦风想要搀扶温亦尘，却被他毫不留地拍开，前的温亦然已经没有了对生的期待，连底炙的恋都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自生以来第一次，温亦尘有了手足无措的觉，他不知温亦然想什么，但又不敢惊动前心思脆弱的人，只能放低声音，轻柔地诱哄对方：”然然，你不要坐在那里，很危险的。有什么话，你来说，好不好？“

郑海的双眸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仿佛前的一切多么不可置信，他的躯缓缓向后倒去，最终掉了大海之中。直升机上的陆朔收起枪，转问樊向阳：”有烟吗？“

小心翼翼珍藏多年的意，他自欺欺人地以为温亦尘是他的，只是横加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太多，让温亦尘无法决断。现在看来，温亦尘所谓的温柔从来不属于自己，这个男人会对他关怀备至，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弟弟。

温亦尘见温亦然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完全不顾自安危想上前与郑海来一场殊死搏斗，可从天而降的弹突然穿透郑海的后脑勺，的血猝不及防地飞溅满地，不少还溅落在温亦尘冰凉的面孔上。

温亦尘小心翼翼地将温亦然搀扶起来，两人还未完全站稳，温亦然用尽浑的力气将温亦尘推开，用仅能活动的左手抓住栏杆，一只跨了去，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上面看着一脸慌张的温亦尘。

杀人对樊向阳这种混黑的家族来说是家常便饭，他自认枪法够快够准，可刚才陆朔的枪法却让他大开界。直升机距离船面差不多有2500米，之前听徐枫称赞陆朔的枪法还以为嘘的成分居多，若不是今天亲看到，樊向阳是绝不会相信的。

温亦然无视一脸焦急的温亦尘，缓缓举起那只被郑海废了的右手，怔怔地神望着。温亦尘的心在半空狠狠了一，只听温亦然轻声：”扶我起来。“

温亦尘如困兽般的嘶吼声响

“不要――”

温亦然双眸泪，唇角勾着浅笑，依稀回到了年少时的模样。那时候，他还没有上温亦尘。

郑海一死，温亦尘像疯了似的冲上前，脱上的外套牢牢裹住温亦然衣衫褴褛的躯，不停安以为受惊的人：”然然，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温亦尘……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没遇见过你。”

陆朔将枪丢到座位上，重重了一烟，缓缓呼烟圈：”这种场景樊少见过不少吧？“

原来一个人，要付如此惨痛的代价。

那一夜的缠绵缱绻在血里淌，骨髓中都渗透着令人筋骨酸的温，如今只剩锥心刺骨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