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尤四婆婆是您的心肝宝贝,您最伺候她洗脚丫,每晚端替她洗得净净,洗完还要呵几."

"不一样,天不一样,"尤四公看向窗外,抬手在半空胡乱比划,"我俩相遇那晚,月亮可了,玉盘一样挂在天上,一颗星也无……"他忽然扬首朗诵:"‘皎皎空中孤月轮’,那时我心血来,来了这么一句,没念完就摔个狗吃屎.乱葬岗那地方,啧,尸、土堆横七竖八满地堆垛,稍没留意脚就岔.我扑在一破席裹的上,那人便是娟……"

"这样合式吗?"原婉然细语:"四公是客,也是长辈,我怎能个面便回房睡大觉?"

没了."

她在丈夫臂上轻轻一,"我就走."便回房.

赵野温声:"并非故意活埋.那日婆婆吃煮鸡,不慎噎着背过气去,婆婆的爹娘和仵作全当她死了,破席裹了人扔乱葬岗.四公这一撞,松动婆婆堵在嗓的那块,歪打正着救人醒转.婆婆激救命之恩,便嫁了他.好了,妳去取酒."说完,把原婉然直送到门,低声:"别酒,妳明日还要上工,回房睡,四公有我招待."

"我媳妇也在一边听着."

赵野搂住原婉然肩膀,:"四公,我媳妇胆小,听不得坟墓、尸这些话,我让她再取酒来."

娘家活埋女儿?原婉然揪住赵野衣袖.

赵野悄不作声连屁带凳往外挪动,"四公,跟您说笑罢了."

翌日赵野送原婉然上工,回转家里,尤四公已在房里床上坐起,皱眉手抚腹.

抬向赵野探询,赵野难得眉心微结,向尤四公:"四公,您尝尝酱肉,看我的手艺如何."似乎急堵住尤四公的嘴.

"哟吼,你小懂得疼人啦?"尤四公哈哈打了个酒嗝,向原婉然摆手,"别怕,没事,你尤四婆婆好端端的没死,只是让娘家埋了."

"唔?"尤四公由双掌

原婉然摸不清尤四公真正来历,对这位老翁和赵野两人察颜观,隐约觉着前者所说没好事,还是不听比较稳当.

原婉然寒直竖,这位尤四公在乱葬岗认尸作媳妇?

原婉困惑,乱葬岗阴气重、景可怖,故而一般人能避则避,怎地尤四公不去,却是为了"没油"?

赵野眉结松开来,伸手探向前行的妻背影,朝她圆翘的屁拍了一记.

"哎呀."尤四公老脸飞红.

尤四公谢着接过,一饮而尽,闭目养神一阵,问:"阿野,我酒后可说过不该说的话?"

尤四公一拍脑门,满脸懊恼,"都说什么来着?"

"说了."赵野对着尤四公,面凝重.

"哎呀呀."尤四公摀住老脸.

尤四公乜斜,自顾自倚桌托腮慨:"姻缘天注定哪,乱葬岗那等地方没油,我从不去的,可巧那日一同行教官府喀嚓了,扔到乱葬岗,我去收尸重新安葬……"

他拣床畔凳坐,向老人奉上一碗盐,"四公伯,缓缓不适."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