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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他明白了自己

底多了笑意,一直不褪。

第一三六章:变成糖人了

韩一决定半年便辞去军职,新差事的烦难在他走上任后立刻浮现。

因为晋升加官,军中弟兄拉他吃酒作庆,他亦和新属轮作东相请。

原婉然初听韩一说起这事,全当人往来,并不放在心上。她早起煮鸡,让韩一带往军营,赴宴前吃防酒醉,又在家备好宵夜及解酒汤待他归来。

一两天还好,到第三、四天,韩一营里散值后,仍然与属吃酒,晚间回家一酒气。

他吃了酒如常沉静,洗浴净后倒便睡。碍于上残留气味不好,他未与原婉然同寝,自到厢房安置。

原婉然让他回正房,怕他独睡,半夜呕吐,抑或要汤要,神智昏昏噎着摔着,无人知晓。

到第五日晚间,韩一宴罢归来,原婉然打手巾把给他脸,问:“相公,这贺酒要吃到几时?”

韩一:“再两天,接来两个小旗作东,便请完了。”

大夏军制,总旗手有五个小旗军官,一个小旗带领十名兵卒,这几日便是小旗轮,率领各队小兵款待韩一。

原婉然舒气,“那便好了,你手虽是一番忱,连日吃酒到底伤。”

韩一考虑半晌,:“并不是全忱。”

“咦?”

韩一:“这些年边彊打仗,军中猜忌胡人,不予重用,我队上全是胡人,因此心生不满。他们又和我前那位总旗交好,我们上司彭百不待见旧总旗,将人挤兑免职;对我,则看在指挥使亲自提份上,另看待。那些士兵一腔无名火就冲我来了。”

原婉然忙问:“岂难他们存心灌醉你?”

韩一颌首,“我若大醉,翌日应卯当差误时误事,不单自己丑落不是,也扫彭百。”

“那你……”

韩一轻拍原婉然肩,“不打紧,他们占不到便宜。”

韩一酒量好,且利用胡人习俗,他受旁人敬酒喝一杯,席上众人也得陪饮一杯,就这么将其他人通通喝垮。隔日他若无其事营,照常兵训练,那些兵卒反倒宿醉未退,见新长官神奕奕场演武,都不肯示弱,疼脑胀作,真个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如此几次,最后两回摆酒,那些兵卒学乖了,不敢再借酒挖坑。

过几天,韩一结束营中轮值回家,原婉然收拾他衣衫,发现三件倒有两件添了约莫手掌长短的补痕迹。据韩一说,是演武时,与人角力扯破的。

原婉然忙问:“又是你手士兵的?”

“唔。”

“……”原婉然秀眉微蹙。

韩一摸摸她,“营中例常要演练格斗技法。”

“……不是我存心将人往坏里猜想,他们不久前才阴你,只怕这回也公报私仇。”

“那帮人未尝没这份心思,这样正好。”

“咦?”

“军中谁就服谁,胡人尤其如此。队上士兵借吃酒比武,我便胜过他们趁机立威。那些人奈何我不得,倒是渐渐安份了。”

翌日,原婉然在窗炕上飞针走线,对坐在畔的赵野叹:“你大哥手里五十个兵,五十副心,要一一收服可不容易。”

赵野:“你别烦恼,大哥带人有一套,打仗那会,谁在他手,便是刺也服他。”

原婉然担忧稍轻,“那就好了。”

“大哥倘若有心,前程不止于此。”

“那是,”原婉然浅笑中有掩不住的骄傲,“我两个相公都是能人。”

赵野笑:“我手可没五十个兵爷可以使唤。”

“可是你在纸上能撒豆成兵啊,要多少山、花鸟、翎和人便画多少,都鲜活极了。”

赵野倾搂抱原婉然,原婉然忙:“别,我手上有针,当心扎伤你。”

赵野看向原婉然手中针线活,:“说几回了,你平日绣活已费不少力,闲了又裁衣,歇一歇吧。”

“偶尔几件针线活,不伤的。你大哥衣服扯破了,得给他新衣。”

“大哥必定说衣服补好了,对付着穿便是。”

原婉然嫣然笑:“他还真就这么说。我让他在大些的场面穿新衣,旧衣留着居家穿,或者日后角力再换上。他如今大小是个七品官,穿衣纵然不必讲究光鲜,总也要过得去才好。”

赵野扫了一原婉然旁炕桌,上几块布料大约能裁三件衣裳。

他问:“为什么布料全挑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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