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妳娘家告诉过妳,这椿亲事是妳嫁我们兄弟俩吗?"
原婉然不解韩一何以有此一问,但他既问了,便全神贯注思索回答.
"喝了,嫂嫂好意送来,亲自沏的茶,你又想要孩……"原婉然自觉把药茶的功效说溜嘴,困窘打住话,却因这个停顿,有了余裕,醒觉一事:自尽那日,赵野曾经就茶的事质问她;方才她半梦半醒,韩一两兄弟的话也在茶上打转.
不过她尝着那送茶,除了沏得十分苦,滋味同寻常茶并无两样.
她再谈不上冰雪聪明,好歹不痴笨,疑念悄然漫上心,似雪球越越大,挟带的森森寒意扫过她心.
原婉然听说,略微回想,的确她墙时,背心到有力拉扯.可是——
第九
韩一扭和赵野交换神,赵野垂眸,用脚就近勾了把凳坐,双臂抱若有所思,旋即嘴角微扬.这一笑明明如花盛绽,却叫人无端想起野狼呲牙儿.
"我不稀罕."赵野明知她是义兄妻仍然加以轻薄,这种人她不能原谅.随即又觉着不对:韩一既然说她无错,为什么没追究赵野诱奸嫂,任他在家里晃悠;刚刚提及赵野拉人一事,也是他有功在的气?
韩一回再问她,"妳喝了?"
原婉然揩拭泪,角余光却见韩一背后一抹影,极清俊的相,波慵懒勾人,不笑时亦似有.
原婉然冒一个念,不觉松开韩一.
"阿婉,妳受伤那天,厅里的茶是妳备的吗?"
"……别哭,"韩一声音底难得迸一丝紧张,另一手轻抚她上臂."妳碰伤,太激动对病不利.放宽心将养,有什么事,往后再说."
"阿野不会害妳."韩一却说:"幸亏他及时拉住妳,否则不只碰破."
韩一大抵斟酌当势,决定与其让她满肚疑惑胡思乱想,不如早些撕掳开了的好,便:
她见鬼一样抓着韩一的手往后缩.
"不是,是嫂嫂."没多久她记起,"事前一天午,她来瞧我,带了帖药茶,说对妇人好."嫂原话意思是"这是送茶,利于生养",但她不好对丈夫和赵野提起这等攸关房事的话语,便轻描淡写.
得怎么样,更没打算哭,泪却自己了来.惊惶、委屈、悔恨等等心绪再也压不住,前扑后继一涌而上,她竭力压抑泣声,反握韩一的手紧抓不放,好像她的命她的一切就悬在那只大手里.
原婉然再不疑心他诚意,然而这么一来,对于丈夫既相信她、又不发落赵野的置更加丈二金刚摸不着脑.
"你当真相信我没错?"会不会丈夫其实是心非,只是不忍心棒打落狗,暂且敷衍她.
"不必我信,"韩一握紧她的手,定回视,"事实如此."声音低沉,但字字铿锵.
几经挣扎,原婉然选择要死也个明白鬼,着问:"那茶有古怪?"话音未了,便觉韩一握住自己的力重了些,似是安抚,耳里听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