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自问当时当日没任何事招人烦,可对赵野凶神恶煞的记忆犹新,便胆气不足往后缩,顺带要回手.
这事完了,赵野没完,又挑剔她别项.
因此上,原婉然行事小心翼翼,不去犯赵野,然而到来,赵野依然发作了一回.
这事她没随赵野,权当耳边风听,赵野讲了几次,她依然故我,只得罢了.
原婉然心惊瞥向灶炉,莫非她瞌睡间,什么纰漏?
赵野拉她起,扯向怀里."上床."他暴低喝.
原婉然字面的意思想去,面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愿意对赵野尽妻的一切本份,可在韩一负伤的节骨、当韩一在寝间养伤,让她和赵野寻作乐?
又冷冷:"床够大,往里边儿躺,碰不到大哥,更动不到他伤.总缩在床沿睡,摔碰伤,我可没那闲工夫伺候妳."
赵野冷声:"专心照顾大哥,衣服鞋袜,买现成货给大哥使,大哥不会计较.成天针线,把睛熬红给谁看?"
原婉然完家务,便坐在床沿守着韩一,韩一无事差遣她,她便趁空档衣服、纳鞋底.
心念电转,又觉得自己想岔了,赵野的话必然另有他意.这人行事野调无腔,对韩一却是敬若神明,不曾轻慢.
那段时日赵野接手乡练事务,不回京城居所,都住在韩家;夜了,他搬两张长凳搁在寝间窗,前后相接当床睡,与睡床的韩一、原婉然遥遥相对.赵野睡在寝间,固然是一妻二夫的事过了明路,三人之间无须遮掩,但原婉然以为这跟赵野猜忌她也有系.她跟赵野面对面时倒罢了,她一转,便常觉着赵野的视线钉在自己背上,虽然那人已经恢复懒洋洋带笑的常态,没了兴师问罪的那煞气,终究她余悸犹存,便觉他的注视不于蛇盯青蛙.
"不是让妳睡我,是让妳睡觉.再去,妳能睡着烧了房."
原婉然挨上一顿抢白,脸上因为难堪红通通,幸好赵野迳自蹲到灶前添柴,不至于瞧见她的窘状.
那日烧,原婉然蹲在灶前,一面打呵欠,一面抓起柴灶膛添火,恍惚间手伸着伸着,叫人一把捉住拉开.她吃了一惊,掀开沉沉,立时从天灵盖清醒到脚底板.赵野近在前,那双眸不笑也像带三分笑意,却是神不善.
赵野八成悉她想歪了,勾起一方嘴角,似乎在讥嘲她臭.
赵野没容她明白,便把人往外赶."晚上老实睡,没人喊妳,就别闹一动静便爬起来瞎忙活,大哥睡得好好的都叫妳扰醒了."
不过也多亏赵野抱怨,叫她警觉自己打搅韩一养病,便捺大惊小怪的病,渐渐她的神松缓来,夜里睡得稳些,白日不至于力不济.
了几天,赵野不耐烦了.
那半个月里,若果不是期盼韩一早日康复,原婉然真愿光阴就此停驻,每当她女红涩脖酸,稍事歇息,抬韩一便在畔.韩一养伤靠读书打发时间,他背受伤,必须伏在枕被上,读书时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