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池zi

        第四章

        男人说得慢吞吞的，他也不知dao小女儿能不能听懂。但这孩zi从小就比大丫细腻，说话也细声细气地，胆小又心善。他和大闺女之间那dian事，本来是瞒得紧紧的，但今天已经让她看见了，要是不说个一二三chu来，这孩zi心思重，指不定咋钻niu角尖呢。

        “当初老多人都劝俺，再续一房。一来家里大事小qing少不了女人cao2持；二来，你和你jie也需要个女人照顾你俩；三……”李有庆顿了一xia，“这三……俺这大老爷们的，也偶尔需要女人给nuannuan炕。”

        这是最委婉的说法了，“那时你还不到五岁，爹确实也不会怎么照顾你们jie俩，就相看了几个女人。但是后来是你jie，她那时快十岁，已经懂事了。她哭着和俺说你还小，有了后妈怕你要受苦……”

        李小翠把嘴捂在被zi里，她怕自己哭chu了声。

        “俺后来也想，续一房倒是没啥大事。可这女人jin了家门，先不说给不给你们jie妹俩气受。这往后她要是生xia一儿半女的……你们jie俩的日zi也怕都要难过了。”李有庆重重地叹了kou气，“这人的心yan啊，都是歪歪的着长。万没有不向着自己生的娃的dao理。”

        “爹对不起你jie，也对不起你。”男人像是很累似的，他放xia烟袋，往xia躺了躺，“本想着，给你jie找个好人家，让她往后好好过日zi，享享福……”一阵较长的沉默后，“是爹上了瘾，爹不是人，都是爹的错……”

        被窝里的小翠一声未吭，却满脸泪shui。

        他爹说得容易。好似年纪轻轻就死了媳妇的不是他；好像独自拉扯两个闺女长大的人也不是他。

        李小翠的娘，在她四岁时就得痨病去世了。那时她还小，但隐约却记得，有一段时间里，她娘整夜整夜的咳嗽、呕血，她爹就倚在他娘炕边，整夜地伺候着……

        那些经年累月在林zi里奔波的shen影；那背着猎wuxia山chu村换钱的背影；那一边照顾病妻，一边还要抚育两个年幼孩zi的日zi……男人一句都没提起，只是淡淡地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shen上。

        都是他的错……可是他真的有错吗？

        男人需要女人，这天地阴阳，他有错吗？

        “爹……”李小翠心里难过得不行，她听她爹说了半天，也哭了半天，鼻zi都堵住了，蔫蔫地开koudao，“恁和俺jie都没错……”女孩终于忍不住转shen，往爹爹怀里靠近，“是俺不懂事，恁别气……”

        男人也是说得qing真意切，见小闺女把心结解开了，他顺势伸手将女孩揽在xiong前，父女俩隔着被zi抱在一起，“明天跟爹jin山吧，”李有庆在小女儿touding上抚了抚，然后低tou贴在她耳边说dao，“爹知dao山里有汪泉yan，你shenzi从小就弱，夏日里泡泡，对你好。”

        李小翠在她爹怀里diandiantou，“以前咋没听爹说起过？俺jie去泡过没有？”女孩和jiejie从小就ganqing好，这次的事，让她先是在心里对她jie有了“责怪”，后来又对她jie产生了“愧疚”，现在更是心疼她jie，ting着个大肚zi来回奔波地伺候她爹。

        男人哼笑了一声，“让她去泡？没等她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