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可是……”

        燕璇独自在黑暗中站了许久，回想着与宋青阳的一切，一直到花容找过来才停。

        花容迫不及待将红嫁衣拿给燕璇看，一针一线，密密针脚，全是花容给他们的祝福。燕璇捧着嫁衣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去找了宋青阳。

        “世事无常终有定，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的事也该定了。”宋青阳轻轻说。

        不等宋青阳说完，燕璇打断了他的话语，“之前表哥不给我授箓，是想让我自成一派，如今怎么又用绝草来涉我的选择？”

        说完，宋青阳似乎是怕燕璇再来拉他的手，赶紧将手背到了后，然后转移话题说：“若我们突然提不成婚，母亲他们必会追问原因，依我之见，成婚之事还是照旧，等成婚后，一切平定来，我再找个借辞官与你一块儿离开京城，就算是彻底了结尘缘，此后安心修炼，静等封神。”

        燕璇伸手又拉住宋青阳的手掌，她说：“天黑路不平，表哥拉着我走吧。”

        燕璇虚握了几，掌心空落落的觉让她觉得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块，刚刚因回忆翻涌的绪瞬间又归于了平静。

        “你都帮我打算好了。”

        因为绝草的压制，燕璇的绪未有大的起伏，一番话说得冷静，可恰恰是这份冷静，证明了她此时说的不是绪上，不是一时冲动，她是真的这么觉得，且真想这么。

        “天意如此，一切不过回到你被贬之前。”

        这确实没错，她从一开始就不想成神，只是想行善积德，且最初行善积德是为了给自己续命，后来就成了兴趣，成了本能。

        燕璇说着踏了踏脚的地，“是，自从修炼开始，表哥就一直牵着我的手，领着我往光明大上走，帮助我在短短几年间就青云直上，涅槃飞升，达到绝大多数修行人一辈也到达不了的度，只要我着表哥说的继续修炼，位列仙班指日可待。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无关别的，就算现在绝了七六，我依然没有改变初心，我想自成一派修炼，哪怕前方天黑路不平，便如表哥刚刚说的，天太黑就照亮天，路不平就踏平路，我无惧也！”

        “表哥方才说我们以后恪守初心，志在苍生？”

        燕璇没有应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宋青阳等了她一会儿，迟迟不见她反应，心里又叹了气，抬脚先离开了。

        “嗯。”

        “还有事？”宋青阳并不敢看燕璇的睛。

        熟悉的话语，不过此时换成燕璇来说了。

        宋青阳心里也是无限惆怅，紧了紧手掌心，还是回了手，“天太黑就照亮天，路不平就踏平路，以表妹如今本事，已经能直上青云啸九天了，又何惧这区区不平路。”

过来。

        那时他们是夫妻也是要遵守天规的神仙，不过那时她选择了违抗天规，被贬凡。现在一切又回到了那时候，这一次没有穷奇在旁影响，希望她不要再犯傻。

        “表哥可是忘了，我的初心从来就不是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