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气上涌,双目几龇裂,用最后的力气起来抢夺:“你!”
青梦反应迅速地退后一步,收好诏书,“你什么你!你要我死,还不允许我求生吗?”
恪撑不住又倒了回去,只能用一双满目血丝的睛骇人地瞪她,好像能瞪死她一样。
青梦长玉立,望向了窗外的红霞,夏日的晚霞总是那么瑰丽夺目,她的面容也因晚霞而柔和。
“恪,说实在的,我以前喜你的,你很欣赏我,我们经常心有灵犀。要知这世间能不分男女地重用贤能的男人可不多,你还实打实地放权,我活了这么久,也就遇见了两个这样的男人,你和他。”
青梦回忆起那末日世界里的漫天黄沙,那些惊心动魄的暗杀者的岁月,还有那张骨像极佳的脸。
自她走后,那个人走密林了吗?在战场活了吗?实现抱负了吗?
“他也是那种中有沟壑的人,哪怕惨了我,依旧可以送我去战场,就像你现在要我为禮朝献祭一样。”
“但是,你和他又不一样,他是为了千千万万本不认识的民众,他不是为了自己,他甚至没有后代,所以他伤了我,我难以怪罪他,甚至帮他、助他。”
“你是为了你禮朝的天,为了你家万世一系,而万千贱民算得上什么。所以你要我死,我不接受!”
青梦转望向听得疑惑的恪,她背着光,冷笑一声,一个暗夜修罗亮了她的森冷的刀锋。
“呵呵,听不懂是吧?那我说一些你听得懂的。”
“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要助恒?”她凑到恪耳朵旁,怕他听不见似的,“因为我们两个睡过呀。”
“每个月十五,你去祭拜你家毓儿的时候,他就会潜后同我颠鸾倒凤,你算算你有几绿帽?也不对,应该说,我前就是他的人啦,哈哈哈哈!”
恪被气得睛发黑,呼急促,双目难闭,心脏几次骤停,而青梦还在加码。
“恪,你为什么突然不举了,不觉得很可疑吗?”青梦突然拍掌笑,恍然大悟,“哦,是不是你亲生儿觊觎你的貌的后妃呀?他不仅要你的皇位,还要你的女人!”
恪的命本就被药吊着,今儿青梦直接来给他这般刺激,就是要一脚把他行踢鬼门关里!
日晷指向卯时,天边的晚霞也在收尾,朱红的巍峨门要关了。
“卯时一刻,钥!”
突然,一声沉重的号角声穿过层层彩云,透过重重阙,在皇城上空绝望地响起。
“来人!护驾!”恪的大太监尖声惊叫,一柄利剑从他的腹穿。他呆愣地看自己的鲜血滴在皇城的平整的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