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黑法师比圣白骑士瘦小得多，看上去真是标准的投怀送抱，梅维斯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像是糖衣裹着巧克力。

“可是，我们不是纠缠了十年了吗？”梅维斯一针见血地指，然后大概凯文抖得太厉害，圣白骑士收回手，规规矩矩坐在一边，手放在膝盖上，姿势端庄得可以去给属训话，他说，“抱歉，如果你真的很讨厌这样……我只是……”

……

他梦的时候经常这么想，现在这场景和他梦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红透。

骑士的膛剧烈起伏，他盯着床单，像在某种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他闭上睛，豁去了说：“我喜你十年了。”

他抱着自己的肩膀，哆嗦着泪。

气氛开始紧张，生活平静的人们忽然有了种生活在

“邪恶的法师，讨厌我也没用了，你已经落在了圣白骑士手里，乖乖受罚吧，你跑不掉的！”

凯文缩了骑士宽厚的膛，他不再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他改抓梅维斯的衣襟，在他小声噎了片刻后，他趴在骑士怀里低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恨我的，至少是讨厌我的。”

这比钉着铁条的笼有效多了，黑法师缴械投降，黑法师本无法反抗，真是可恶的亡灵追捕者，现在他的手段明多了，他把黑法师收拾得丢盔弃甲，他的手法越来越五花八门，除了标准的禁手环，这可恶的骑士竟然还学会了用嘴巴堵住黑法师的念咒，而且非常残忍――他完全不顾受害人的垂死挣扎，撕烂那些碍事的袍，并且宣读罪行：

等了半天，他没听到回应，不是尖叫还是冷嘲讽，黑法师陷了沉默，焦虑的梅维斯睁开睛，发现凯文在哭。

“白痴蠢骑士！”凯文忽然愤怒起来，他比十年前“邪恶”多了，他生气地用力咬了梅维斯一，都咬血来了也不松，梅维斯轻轻着他栗的长发，它们和他十年前幻想的一样柔。

梅维斯急忙伸手去他的泪，他笨拙地想要说几句哄人的话，然后他发现十年里他总在研究怎么和黑法师互相嘲讽，从来没研究过万一这名万恶的施法者哭起来，他要怎么，他现在只能参考第一次见面时的记忆，那时候凯文……凯文被自己学徒制造的亡灵诅咒受害者吓得泪如雨。

梅维斯没说话，他不能反驳，因为圣白骑士不允许说谎，在他误会凯文的那十年里，他的确恨着这个黑法师，但又不是那种纯粹的恨，他多么那个学者，那个居然愿意毫不吝啬地指导村民防治疫病的年轻学者，很文静很和善，没有后来那么故作夸张的乖戾放肆，他恨“坏事的邪恶法师”，如果……凯文不是该多好。

“不长脑的武夫！”凯文恨恨地说，“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要虚心学习！这样你就会知放血术是他妈的治疗法术，然后你也会知……我……我也喜了你十年。”

他把凯文抱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像当初那样安他。

他把脸埋在圣白骑士的颈窝，闷闷地说：“……但是晚了！我现在讨厌死你啦！”

银心要外的亡灵气息已经烈到普通人都不能忽视的地步，人类天生喜生命和阳光，这属于绝大多数人的自然本能，不然掌握黑暗力量的影月也不会在历史上被人们误解长达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