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被迷得昏晕脑,不敢置信世间还有此绝。便贴着脸上去:“我乃聂家侄,聂延烨。素来我也是个有见识的男,可今日得见漱芳姑娘艺双绝,唱绝我心,便特来拜会,想有幸一亲芳泽。”小凤仿若还是那罗成的英雄架势,往椅上一坐,手扶膝,不紧不慢笑问:“我?在何?”聂延烨以为有戏,忙:“要将世间的颜比姑娘,也没有这个颜。要将古时候的人来比,我又没有见过古时候的人。世间的活人,是再没有这样好的。就是画师画的人,也画不到这样的神眉目。”
玉兰嗔:“谁要知这个,人家问你一句,你倒好,多的都说了。”说罢,哼一声,推开小凤兀自走了。小凤只觉怀中人香气仍在,那影却绮丽一摇,便消失在那戏馆门。
说罢,作势就要亲,却不料被小凤当面一脚,竟把他踢一丈开外,噼里啪啦撞翻许多东西。唱小旦的香君听见声音,忙赶过来看:“靖哥哥,什么事?”小凤哈哈笑:“一只不知天地厚的畜生,还敢调戏小凤爷我?”一手竟就将聂延烨提了起来,又给了他几个嘴巴,再一丢,那聂延烨狼狈不堪。小凤冷哼一声:“小冰肌玉骨,竟然有你这么个一族同的堂弟,真是晦气!”香君连忙盈盈把聂延烨扶起,弹去尘土,又上来小手拉住小凤胳膊:“靖哥哥,打不得哩!这公是大小的堂弟,打伤了万一聂老爷把咱们又赶走了怎么办?”小凤严声:“香君,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也没见咱们死了,不过是苦些。我们虽说是优伶戏,却不可没一骨气罢!”聂延烨听香君一言,茅顿开一般破大骂:“你不就是个卖屁的!还装甚良家妇女,你若不从了本少爷,仔细我明日就让叔叔把你们全丢去!”小凤挑眉:“哦?方才那几个耳光还不够你痛的?”聂延烨虽然型健壮,却不懂武功,哪里是这小凤的对手,又扑上去,被她衣袍一挡,再又飞起一脚,又被踹开,再起不能,也不敢再打,只敢捂着肚吐狂言。唬得香君一面劝小凤,一面安抚这聂延烨。
正忙乱之时,却听人语:“快快住手!”小凤抬看去,竟是玉兰小,便收了架势拜:“见过大小。”聂延烨勉站起来:“你看你养的这好小官!”玉兰冷笑:“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打你,一定是你又犯了那疯病!大伯在世的时候就没少因此打你,你怎么还不长记?你个男儿家,不好好读书,就知混在小官中间,一息没有。”聂延烨被这貌堂一说,气不打一来,恼羞成怒,以烂为烂:“你个克死丈夫的女人,还说我哩!我看我以后还是少来拜会,仔细也被你个疯婆娘克死了去!”玉兰气急,想要教训几句,却见他已经背过拂袖而去,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还是他了。小凤捡起一旁的花枪朝着他背影就丢去,正中他背心,疼得他又是一个趔趄,跌跌撞撞狼狈而逃。玉兰见了,忍不住转怒为喜,掩嘴咯咯笑起来。
小凤本就慕她这温柔媚的模样,本只用言语试她,不料这小心思如白纸一般,竟装也不装,便把一腔醋海倾泻。小凤心里暗暗好笑,答:“我最会演李靖,香君这丫年纪小,又调,就给我起个这样的诨名。不止她叫的,我们戏班里几个娃娃生也跟着她一起胡叫。”又呵呵一笑,轻轻把手圈住玉兰一对白玉胳膊上,绵如锦衣绣被,玉兰也不躲开,悄悄把抬起看她,小凤又说:“可是因为今天我不演李靖,小生气了?是我俏罗成不好看么?”说着,将那长长雉鸡翎拉,个戏里的模样。玉兰被她逗笑,妒气也消了一半:“都好看。只是我原以为你只会武技,不想你还真会几,把我个堂弟打成那样。”小凤哈哈笑:“不过是一功夫来对付他。我们走江湖多年,比我大的几个师哥师又都安顿来,不再唱戏,只有我小凤最大。不仅要保护戏班财,也要保护师弟师妹。我的功夫都是师父教给我的,师父他最我们这些个孤儿,从不允许那些达官贵人调戏我们,因此偶尔起了角,说不清楚的要动起手来,也有我担着。”顿了顿,像是故意似的,笑嘻嘻:“香君虽与我搭戏演小旦,却只像是我亲妹一般。”
香君盈盈一拜:“大小,靖哥哥,香君先退了。”玉兰看她纤纤背影,又见她叫小凤那样亲,有些醋意,转就要走,却被小凤叫住:“小留步。”上前来:“小凤还未谢过小解围之恩。”玉兰旋嗔:“次再敢胡来,仔细你的。”小凤比玉兰些,形在男中只能算是中常,在女中却是十分秀颀。一双吊梢丹凤垂看人,说不的温柔:“哦?小时常听我小凤的戏,还舍得扒了我的不成?”玉兰被她看得脸颊红红的,好个玉琢粉妆的脸,花嫣柳媚的神。玉兰嗔:“打坏了,你是人家的靖哥哥,人家能不照料你么?你怕什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