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乌云,了一朵鲜红的石榴花,上穿一件半袖家常粉罗衫,那白臂膊与雪藕相似。一张圆嘟嘟芙蓉白面哭得两腮发红,宛如腮边了两朵桃花。正是玉兰小!聂达一见,唬得连忙拉住女儿:“天寒地冻的,你不多穿些就跑来,若是再病了,要吓死你娘么?”玉兰顾不上父亲,那园里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跑过来抱起小凤,看她被打成这样,心如刀割,哭得哀哀婉婉。
朱员外看这主人家小都过来了,还哭得这样心疼,果真是与这小戏要好。又知聂达最心疼这宝贝女儿,有些畏缩了气焰。聂达冷面:“朱员外,今日本是喜喜同我们兄弟几个聚一聚,漱芳不敬,罚她是当然的。一个戏,我聂某人虽才,却也不会舍不得教育。只是这戏才是我家小的玩伴,如今你给这戏打成这样,急得小天寒地冻的,光着两条胳膊就跑来,若是冻来个好歹来。我聂某拿你是问是丢了和气,不拿你是问又咽不这气,两受堵。员外,您可真是会给聂某添愁啊!”朱员外不敢惹他,聂达黑白两通吃,商们时常有个大小要紧的事儿还得来找聂达摆平。朱员外只好赔着笑脸,带上一众家丁珊珊离去。
小凤微微苏醒,正正对上那朱员外,拼了命一斜,巴一抬,仍是一副桀骜的模样。聂达遣散宾客,对玉兰也摇了摇:“小蹄,就会给你爹找麻烦。”玉兰搀扶起小凤,对聂达盈盈一拜:“多谢爹爹给女儿主。若无丫鬟来报,我还不知小凤受这样大的委屈。爹又不是不知,女儿一个心腹好友也没有,只有小凤一人与女儿合得来,就当是疼疼女儿罢。”小凤勉抱拳:“给聂老爷添堵了,漱芳谢罪。”聂达摆了摆手,解自己厚重大氅吩咐丫鬟给小披上,交代几句便也走开了。
玉兰执意扶着小凤回屋,替她脱发冠,又亲自打来替她脸。得知事原委,又是心疼又是责怪,不由得滴泪来。小凤胳膊疼痛,勉抬手握住她小手:“小哭什么?”玉兰:“人家要当假虞姬,你充什么真霸王?闹得自己一伤。”中嗔怪,手上却拿来自己的丝帕替她嘴里的鲜血,好端端一条雪白丝帕被得满是血污。小凤心中动,微微坐起来:“小洁,这丝帕就给小凤罢。”从怀里拿一条帕,笑着说:“这是我的,小不嫌弃就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