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的低吼回在至天中。
对于那位尚在黄金王座上负隅顽抗的活尸,祂们都无比熟稔。
铸于尸骸之上的焦土平原,已在这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伟力碰撞中被撕毁大半。
而血神,从不在乎鲜血来源于谁。
一场恢弘的战争即将到来,更多的鲜血将会淌,更多的杀戮将会缔结。
然而,在那难以用尺寸去衡量的伟岸斧刃前方,却是一抹无比黯淡的金之影。
血神的怒气随着战利品的现而逐渐平息。
足以轻而易举地摧毁整片恐神域的黄铜巨斧被祂举起:犹如山岳般难以丈量的巨型斧刃阴影近乎遮蔽了猩红的天空,任何耀的光芒在血神那近乎实化的愤怒面前也为之暗淡,淌在锋锐斧刃之上的者鲜血与恐符文正熠熠生辉,无论用什么去形容它都好——黄铜王座之上的至荣耀,尖锐而疯狂的无穷咆哮声、遍布在整个质宇宙中的谋杀与憎恨,还是血神那在时间长河中时刻燃烧着的可怖愤怒。
——窃火者。
小小的挫折已无关紧要,而那不符心意的战利品…姑且也可以废利用。
那个名为【安格隆】的隶。
它,就是毁灭的象化。
祂的愤怒无与比,沸腾的灵魂波涛象征着至天中最为凶暴存在的磅礴怒气。
包括——祂自己。
不过…
……
在八声几乎在灵魂之海掀起海啸的愤怒咆哮中,血神的意志显现了。
她——是血神所中意的战利品。
在颅骨之主那横穿过去与未来的凶暴视线中,祂所相中的猎仍在灵魂之海中漫游。
冰冷的金烈焰,便是祂的真正象征。
延而至,祂温和的息中透着行将朽木般的死寂,绝望的七声呢喃从古老的庭院中传来,散播在花园中的生机盎然正与祂的呼唤一样,在淅沥的肮脏雨中饱受瘟疫的滋,麻木的嘶哑低语中也时刻混迹着烂蛆于脓浆中恣意蠕动的黏腻声响。
瞬间,不知晓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的某个时间段的视角中,整个恐领域的存在都被完全撕裂了。
然而,在祂看到那伟岸的影颅上显著的屠夫之钉时,灵魂之海再次沸腾起的熔岩。
祂知晓,一定是那位该死的腐尸了手脚,在祂漫游于时间长河上的怒火将其驱逐回现世、撕碎未来的合唱引擎之时,那位腐尸将某个东西拉了过来。
血神从不在乎隶的多寡。
……
在所有恶惊恐的目光,祂那燃烧着无穷无尽的怒火与嗜血凝实为了一横贯天地的猩红利芒,依稀可见的些许淡紫与靛蓝之影在命运的彼岸闪烁,在那之后,深绿的伟岸影似乎发了某种叹息,也避开了血神这锋锐难当的愤怒。
磅礴的血海在宏伟裂隙中倾泻而,径直灌混沌无序的灵魂之海,令八百八十八个世界上的灵能者陷疯狂,令八十八个的恶世界在碰撞中被尽数泯灭,甚至令经由颅骨所铸就的黄铜堡垒也动了八次。
比起恐神域任何光芒都要渺小,却比起其他影都要更加凝实。
祂的哀叹亘古不变,祂的仁慈一如既往。
祂不允许神圣的圣战被奸邪所扭曲,亦不允许任何污秽与堕落染指祂前的猎。
在灵魂之海中,过去与未来链接的浅薄帷幕被缓缓撕开——猩红而壮的伟岸影从其中显现。
祂来自遥远扭曲未来的无凝视,就如同血神的暴戾视线也正回望着那遥远的黄金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