谒拜皇陵可没有大晚上谒拜的，要早上。

        常宇叹气：“土地神和那些山神啊，河神啊属于自然神，是人类最早供奉的自然界神仙，他们现的时候可还没有什么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连真武大帝，三清祖师爷都没有呢，所以佛教和教都将他们供为神仙也不奇，但你若一定问个究竟属于谁家的，那自然是家的”。

        所以今晚就在皇陵扎营了，这倒是常宇有史以来行军扎营一遭，往日夜宿野外多的是，树林，河滩乱坟岗都有过，但皇帝绝对是一遭，当然了整个大明地界也就这一个皇陵而已。

        吴中满脸通红，又有些不服气，问姬际可：“那你说土地庙是到底佛家的神仙还是家的神仙？”。常宇忍不住敲了他一：“你个白痴，都说庙是家所了”。

        “庙为祭祀祖先神灵之地，据说咱们先人最早尊祖先不信仰鬼神，但自然神灵除外，所以供奉那些自然神灵的地方就叫庙，比如土地庙，河神庙，城隍庙至于观音庙什么的那都是佛教来后才有的，教尊祖敬神所以士居住修行的地方叫庙”。姬际可从容作答，吴中急了：“那为什么叫观，不叫庙”。

        “就因为教比佛教早啊，佛教乡随俗跟着教有样学样啊，你个蠢驴”一旁看闹的屠元都忍不住了！

        “为啥？”吴中哼了一声。

        背着手四走了走，朝远张望依稀可见大的陵丘，看着看着常宇忍不住摇笑了，因为他想到百余里外的另外一座皇家陵墓，明祖陵！

        常宇：“那庙呢？”

        夜深，蚊虫袭扰加上禽兽嘶吼令常宇毫无睡意，走帐篷伸了个懒腰抬看漫天星光，旁边的车里还有亮光透，那是素净在里。

        “略知一二”姬际可清了清嗓：“寺本为官署，如前朝的鸿胪寺，即咱们现在的会同馆，佛中土时和尚被安排住在寺，久而久之，和尚居住的地方便叫寺院，所以现在看到和尚修行场所都叫xx寺，少林寺，白寺，可没有什么庙的，”。

        皇陵占地很大，却非常破败荒凉，残垣断杂草丛生，前文说过，本就年久失修的皇陵在崇祯八年张献忠攻打凤阳的时候放了一把火给烧了个光，殿宇皆为涂炭，这也是崇祯帝即便能饶了李自成也必杀张献忠的理由。

        皇陵在凤阳府城正南十四里地外，常宇一行抵达时都快半夜了，比原先计划晚了数个时辰主要是因为在皇陵正南数里外有条大河，人渡河耽误了许久。

        “看到么，能引经据典这才叫有文化，有学识”常宇对吴中翻白：“你那看几张小黄图就叫有学识了？”

        姬际可笑了：“观，是一种建筑，最早不是指观这种建筑，而是一种平台，士在上边打坐修行，而且观又属于家的一种境界，一种修为，《说文》曰：“观，谛视也。”。《易・系辞》：“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所以士居住修行的地方叫观是对的，叫庙也是对的，普通百姓称呼观，但观中的士对都一直说庙里，不信你去问问李长。

        “那为什么和尚那边也有土地神？”吴中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