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嗓音带着岁月沉淀来的从容。

        “我这样的目的，是希望你能有个新的环境，也可以尽量少的受到来自学校或是外界一些……对你不好的扰。”

        陈朱沉默不语。

        而徐英也并不着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起到窗前拉开遮挡阳光的帘。今日晴天灿烂，透过落地玻璃照来，室变得清朗明亮，连人的心也焕然一新，阴霾尽扫。

        徐英没有回，看着窗人工湖岸绿柳成阵的景，忽然问起往事。

        “你还记得，老师第一次带你们班的实验就骂了你是因为什么吗？”

        陈朱当然记得。

        大一新生初来报到，对一切都新鲜向往。

        尤其是知开学首次实验的带教居然是学校最德望重的院士，也是严厉了名的。

        所有人都难掩兴奋忐忑紧张。连课程都比平时多预习几遍以防错，就为了能在老师面前留个好印象。

        陈朱师不利，第一次上实验就被罚，课后要独自理完当天整层实验楼用后白鼠。

        七个小时实验中，徐英发现她拿无针注给自己的小白鼠喂了。

        于是问她实验中喂的目的是什么。

        不止周围旁观的学生面面相觑吓得大气不敢，连陈朱也一就被问懵，如实说：“喂并不会影响本次验证实验的结果。”

        “所以你喂这个举动在这次实验中是多余的，对吗？”

        她无法反驳，只能。

        4763只小白鼠，用脊椎脱臼法，左手压小鼠颈，右手拽住尾巴，断离脊髓致死。

        那天徐英让她上了堂别开生面的实验课。

        实验室回收记录员就跟在她边。一间接着一间实验室地跑。每理完一间就查数目，确认无异后才签字验收让专员带走尸骸理。

        那天是陈朱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动的尸，还是自己亲手理的。

        了实验楼，双手已经累到手机都拿不稳，睛酸涩，跑到洗手间狂吐，因为没有吃晚饭，吐到胃痉挛也只有酸。

        她反应大是因为不适应，后来渐渐习惯，一颗心锻炼得跟在大发杀了20年的鱼一样冰冷，别说小白鼠，课后想起白花花的小兔被五花大绑躺在实验台上都能在饭堂多打几两肉。

        徐英说：“每年新生学，回校带课几乎成了我的惯例。你们还那么年轻，树立正确的学德和人生观很重要。所谓教书育人，老师对自己的要求是先懂得育人才有资格教书。

        “要罚你，是希望你往后对待任何实验都要有敬畏之心。哪怕是在教学实验室里小孩过家家一样无数前人都验证过的。后来看到你跟同学在试验田里，我就知，你是有悟的。”

        从小温室长大，哪里就经历过挖泥掏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