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澜扯着自己的衫，害怕地掉着泪，小声说：“我……我记着……记着你打了我多少鞭……你说过……你说过三百鞭之后，就会放我走，我记着……已经……已经一百七十鞭了……你不可以……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萧景澜急忙放大馅饼，搓着手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又急急忙忙地把剩的半个大馅饼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凑到戚无行面前：“你……你吃吧……”

戚无行神冷去：“在什么？”

在这座城墙耸的古城中，怀中的躯那么温顺柔，让戚无行生了幻觉，甚至差以为……他们是彼此相的……

这一招很有用，那个怕疼的小废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神，都会乖乖地着泪，交代一切。

戚无行说：“吃不就算了。”

萧景澜瑟瑟发抖地喝去，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屁。

萧景澜吃不了，小手握着大馅饼，怕得直哆嗦。

戚无行把温递给他：“喝。”

崇吾郡的风沙太大，遮住了看向远方的视线。

可戚无行只是嘶哑地笑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反而和衣躺在他边，低声说：“我困了，陪我睡会儿。”

原来……原来什么都没有。

戚无行面无表地握住萧景

萧景澜惊慌失措地要把写满正字的衫收起来。

戚无行的脸太过恐怖，萧景澜怯生生地往角落里缩了缩，细白的手指慢慢扯住戚无行的衣带，要哭不哭地准备求戚无行放过他。

衫上，被他用炭条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正字，记录着每一次挨的鞭。

他已经三天没挨打了，总觉得一鞭随时都会落在屁上。

他以为的温存都只是权迫的幻觉，这个小废……只是怕他……怕极了他，忍着他给的痛，只是数着鞭，等待自由降临。

边关萧瑟苦楚，风沙得草木难生。

皇后的一谕旨，哪怕皇上亲临，他也绝不会再放萧景澜离开！

戚无行问：“不吃了？”

偶尔会杀几军中圈养的猪，分割的肉都腌制成咸肉藏在地窖里，每隔五天才拿些来给将士们煮锅肉粥喝。

从那天开始，戚无行再也没有拿鞭碰过萧景澜一。

萧景澜没有听到戚无行来的声音，他正专注地在数数：“一百五十六，一百五十七，一百五十八……”

戚无行让伙房留了他的那一份，趁着肉还鲜，剁成肉糜烙了些馅饼，的柔香酥，趁捧去给萧景澜吃。

萧景澜不敢说话，又不敢放，又真的吃不了。

戚无行沉默着看他喝吃东西，那双冰冷的睛让萧景澜觉得自己像一被养在猪圈里的小猪，被喂吃喂喝，喂胖了，就要拖去宰了。

送补给的队伍三月才来一次，送来的也几乎都是粮和菜。

戚无行不知萧景澜在什么，那个小脑瓜，说：“在数什么？”

戚无行心中颤动的柔在萧景澜纯粹的恐惧中彻底化为了灰烬。

戚无行心中缠绕着艰难苦楚的柔百结，恨不得把这小废折磨死在自己手，又想轻轻地抱着，亲亲小废柔的唇。

萧景澜小心翼翼地咬着腾腾的馅饼，紧张地看着戚无行石雕般的脸，不小心被抢到，惊恐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戚无行阴沉着脸回到住，看到他的小废正乖乖地趴在床上，撅着小屁摇摇晃晃的，可又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