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去哪儿！

他把自己堵在死胡同里，像只困兽一样发疯发狂，觉得自己此生已无路可走，依依不舍地要拽着萧景澜陪他一起地狱。

戚无行心中像是被什么撞了一，半晌说不来。

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傻总是些可怜可的傻气，可世上的小傻那么多，他却为什么会觉得萧景澜上有光。

他是一只深陷在深渊地狱中的困兽，可萧景澜，是一缕飘在天空中的微光啊。

贵妃见自己兄长不悦，只好放弃了这个计划，百无聊赖地敲着棋盘。

他喜萧景澜什么呢？

他居然才想到，他居然才想明白！

那不是一简单的，那是他的一切，他此生唯一的偏执，和妄念。

那样的温柔和善良引了他，可他的占有和偏执，却在试图毁掉那好的一切。

或许是小溪旁月的那些鞭痕太诱人。

贵妃愣住：“哥你要去哪里！”

那个小傻，无论聪明还是愚笨，自由自在还是陷囹圄，都在发着光，温着边每一个人。

或许……或许是崇吾郡荒凉孤独的风沙中，有个小傻，傻乎乎地要用手替他遮住向睛的沙，又哭哭啼啼地一边哆嗦一边帮他疗伤。

他会去哪儿？

戚无行猛地站起来，快步往外走。

看着那个怯生生的清秀少年，越看越烦闷，语气不好地说：“去。”

善意，是善意。

贵妃耸耸肩：“他去和兀烈国来的使团聊天呢。”

那个整天哭唧唧的小东西扎在了他心里，发了芽，开了花，得他甚至觉有些疼。

他对萧景澜的执念和痴，旁人无法明白，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从三魂七魄深，缓缓散来的温柔和善良。

戚无行沉声说：“历州。”

那个小傻一定会去历州，会去褚英

他像个疯一样一路打到布格山，想要抢回萧景澜，却从未去想过，萧景澜过什么。

戚无行皱眉：“兀烈国来的使团还没离开？”

或许是初见时，那个小废抱着长枪摇摇晃晃的姿势太可怜。

贵妃说：“是萧景澜的主意，他写信给皇上，说让那些天生天养的野人在中原多住些时候，学学中原的纺织木工和诸般产业，若漠北草原的游牧人能自给自足，北关便再无征战了。皇上为了皇后的事心中有愧，那小孩儿说什么，皇上就听什么。这不，一群野人都在京中住了三个月了。”

萧景澜是个太过善良的人，他宁愿自己死，都不肯伤害任何一个人。

戚无行差又被自己的亲妹气得旧疾发作。

他知萧景澜被带去了漠北，他也知，或许萧景澜已经恢复了神志。

他着一个人，得发了疯。

萧景澜……萧景澜那样温的一个人，杀人的过往，必然会成为他此生最痛罪苦的折磨？

戚无行问：“你在这儿躲清闲，秦湛文去哪里了？”

那个整天只会哭的小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他是个疯，是个……愚蠢的疯！

净都喝不到！你在那里呆了十几年，都伤透了还不肯走。你别以为我不知，自从萧景澜自尽，你的就一天比一天差。我就不明白了，那萧景澜又笨又蠢，除了那副之外，还有什么能让你惦记成这样的！”

可戚无行，却握着一个那样善良的人的手，把利刃狠狠了另一个人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