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彗没去，彗彗说累了，一霖也没去。所以小刀，您得赏脸呀。”

        小刀手里拿着的补妆工，不知不觉被她得过紧，反而挣了去，啪，打断了拍摄，她躬去捡，一边说对不起，当她直起时，苏彗遥遥看向她，这一里，似乎有歉意。可是很短暂，苏彗又别开面孔。

        “你要死我。……那个事，解决了？”

        “怎么，是要谈钱，还是谈。”

        “没事。开完房发房号给你，先挂了。”

        “那我更没什么可去的了。”

        小刀撑着把这一天的拍摄给跟完了，她也近距离给苏彗补妆，可是离得再近，他们都隔得很远。这天结束的时候，桦再次张罗着要聚餐，众人纷纷响应，小刀还是拒绝。桦叫阿七来请小刀，小刀只问：“苏彗去吗？”

        “少废话，你有没有空？”

        一声哨。

        小刀，心底忽然泛起一悲伤。活到叁十多岁，她其实没有想过她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跟着惯走，跟着漂浮。可在这一刻，她知她得不到。而得不到的，才是她最想要的。

        “巧了，刚缓过来。本来觉得累，你一打电话给我，我就不累了。你来我这？”

        “素染，素染。你说这云层之上，又有什么？你我凡人，为何总抬仰望？”苏彗的台词很差，没有逻辑重音，他演得也浮在表面，本来嘛，本不是科班，现在即便科班，也已没有演技的保障。可小刀觉得，苏彗在害怕。他这个人，还是太简单，易读。

        “开个房，大一的房间。”

        合作，这将会是一场绝妙的合作，小刀把电话袋，慢慢朝宾馆走。

        小刀被阴过，但她从来没有输过。她是个斗士，她用各种方式赢。哪怕不甚光彩，她也要赢。这就是她。在夜风中，小刀想明白了她所有的得不到，可正因为得不到，她才苦苦寻觅。她也同意别人用相同的价值观生存，就好比苏彗。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都看不清心，用另一种东西冠之以名。今天，她就要让他看清楚，也让她自己看清楚。

        电话打过很多个，可是这一次，这电话的义变了。

        --

        而人活着，最不能解开的，就是得不到。苏彗得不到，小刀得不到，他们都得不到最想要的。

        小刀往外走，风里有石楠的味，她给引打电话，关机。她已经失去引的消息，事之后，她都没能跟引说上话。她甚至不知，此生，是否还能再见到引。她有些麻木。这种麻木从心里传到肉，她真的觉得指尖发麻。

        “什么事？”

        人啊，望，贪婪，渴求，懦弱，这些东西全都交织在一起。

        小刀像吞了只苍蝇似的。两次了。苏彗搞她两次了。第一次，他迷晕了她，第二次，他卖了她。

        “啊，小刀。”

        “你说得我都兴奋了。”

        “你在哪？”

他们一拍即合，苏彗把小刀的隐私卖给桦，桦连夜安排人在豆爆料，把引和小刀双双架在炉上烤。

        “我也是。”小刀终于又轻轻笑了，“我刚了一罐红。”

        她去买了瓶红，站在便利店外咕嘟咕嘟把红完了，易拉罐被她用力扁，隔空抛垃圾桶，正中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