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存好号码，半晌儿才抬：“桦，我这个人说不上好，为了目的用尽手段，可我还是讲究好聚好散，我不喜和人在人里走散，至少得说声再见的。”

        然而苏彗像没听见。

        这次是换桦送小刀到门了，她特意和小刀走到外走廊里，轻声说：“豆那边的帖都删完了，不过大禹治能成，他靠的是疏而不是堵，小刀，这话我来说没立场的，但是，你也没往心里去了，网友么，八卦完了就完了，谁能反复记着你们的事儿啊？”桦掏手机，报了一串号码给小刀，“得亏你桦我人脉广泛，这号码你打过去，准能联系上。你也别急。你不会真动吧？”

        苏彗始终站在盥洗室门，像被钉住了，小刀看见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淌来，她想了想，没说话，可都走到门边了，还是反回去说：“桦说了，你我愿，你不愿意就走。”

        桦将手里的第二个罐咵地一往苏彗脚跟前一摔，那罐又反弹起来，打到了苏彗的。苏彗往后一躲，一句话都说不来。

看了小刀，又重新瞪住了苏彗，“你叔叔但凡把你当回事，小刀都不能拿你怎么样。还你叔叔呢。你真该谢谢小刀才是，没有他，你早回家吃去了你！”

        桦心想，这小刀，早晚有一天得死在这上面。

        袁一霖眨巴着漂亮的大睛，忽然双手向上举：“我投降，我投降。我对厉害的女人最没办法，桦，我投降。”

        “你们小刀可够意思了，跟我谈条件还带上你们。”桦说完，看了小刀，她知小刀这人也不是没弱，也许心有就是她最大的弱。桦有遗憾，如果小刀心再狠就好了，她就会更所向披靡。现在呢，小刀的心只能狠一半，她是把人卖了，又想把人再给赎回去。

        苏彗被桦一番话堵得哑无言，唯有圈越来越红，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然听见里袁一霖哈哈大笑。原来袁一霖一直在偷听呢，听到苏彗吃瘪，实在没忍住，乐了。

        小刀把那罐捡起来，扔垃圾桶，看了看噤声的苏彗，又看了看发懵的袁一霖，说：“桦答应把钱都花在剧上，服化肯定好，你们俩的演技不太行，她也会和导演想办法用其他办法，能掩盖多少就掩盖多少，她和平台那边也会谈，多给这剧后续宣发资源。”

        “要走就都走啊，我们都是成年人，老娘我也不好伺候，要没那心思，绝对伺候不好我。”

        桦这也是人来疯，她见有人捧场，又因为喝了酒，更撒开了收不住：“还羞辱，你好意思说羞辱，你有什么？你别说你上多长就天生比别人优越了，你都这行了，还装什么大少爷啊？你不会觉得自己怪不错的吧？你他爹的往那一站，跟个被乌鸦啄了的木桩似的，你还拍戏呢你，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角的，不就靠个儿，你一开始就是卖来的，这会儿装圣洁啦？我没瞧不起你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还不一定能卖座的次货已经很给你面了，怎么了你，老娘我向来和人你我愿，你要觉得是羞辱，你现在立这个门。”桦又指着里面，“还有你一霖，我喜你的，不过桦我也是个敞亮人，你要是不愿意，你明说，现在就走，我也不算白来，刚才晚上吃多了我来跑一趟就当消消了。小刀，我不怪你，本来是该怪你，但之前我私底骂过你婊，是我不对，我们一码抵一码，两清。”

        小刀把随东西拿好，袁一霖凑到她耳边说：“桦光时好时坏，她看上我是光好，看上苏彗可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