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准备什么？我现在已经跟一个疯差不多了。”

        “什、什么事？”

        陈千跃半个字都没再反驳，她只是了气，疲地在沙发上，看样本没有心思为颁奖礼任何准备。等陈母骂骂咧咧和陈千跃的弟弟离开后，陈千跃才哭着舒了长长的一气。她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羞辱我？”

        “陈小，我们接来要的事，石破天惊。而且需要冒险。我已经能想象到它掀起的狂风巨浪，你也许还会置于危险之中。可是，如果你愿意，我们接来要的事，也一定会拯救很多人于心火之中。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我原本的想法上，陡生枝节，可又未必不是好事。不破不立。”

        陈千跃被小刀眸里的灼灼光芒得心一震。只是，再怎么手通天，她如今这状况也难以挽回。

        小刀也知，这样的举动，对陈千跃这样的人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她心里对这件事背后的观抱持怎样的看法。

        “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把这样的事作为’办法’，是亵渎的。但我想不到更好的说辞。”

        可是陈千跃又觉得小刀刚才那样的神她不是没见过，是在哪儿见过呢？她的脑里混混沌沌的，一片雾蒙住了某些分。她敲了敲脑袋，却碰到自己乱糟糟的短发。她望向镜，小刀在收拾东西。她想起苏鼎，想起他的睛。陈千跃想，她不喜他的睛，太冷了。那是能剐人肉的睛。可是小刀的睛，她喜。小刀的睛细长也像是能剐肉，可她剐的好像不会是她的肉。要是有一天她在濒死时，同时看到苏鼎的睛和小刀的睛，她一定会觉得前者是地狱来的，后者是拉她回人世的。

        “你觉得这样的事是造孽？你觉得，比起……”小刀气急，她很想一恶气，可还是忍住了，她不想浪费时间，或者说，在错误的时间反复去证明自己所相信的事是对的。一切都是天赋，机缘。没开窍，没到时间，也无法求。

        “你说谁想把我成疯？我妈？还是苏鼎？算了，算了，疯不疯的我都不在乎了。随便吧。”

        小刀把计划跟陈千跃说了，见着陈千跃越来越不安。她听一半就捂住耳朵：“别说了，不可能。”

        “别人就是想把你成疯，你别随了他们的心愿。”

        “别走，小刀，别走。我都听你的。”陈千跃说。

么奖还没颁，人家就说你可以领奖。我想这种事你自己心里是最清楚，我也不好多说。我把这些全带走，净净，你就当我和弟弟没有来过。伟业，你愣着什么，一起来给你大明星当清洁工啊！”

        陈千跃每次碰见母亲，都像是被了一样不能动。她哪怕知当时那一剪刀去是会大事的，可她还是不敢动，不能制止。因为那个时刻，对她而言，是难得温的。她从镜里看到窝着在后面躲着的弟弟，她就更不可遏制地想要持续那个时刻。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还是尽快找苏鼎看看他能怎么补救吧。”

        陈千跃叹了气。

        “你知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你还想让我混吗？再说，苏鼎也不会答应的。他是来让你造型，不是来让你造孽。”

        “不行。而且，如果你是疯，也更要拉几个垫背的――疯不负法律责任，忘了？”

        “泪，陈千跃。我们要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