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俞少清难得冲他发怒，“我本不在乎那些！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会无路可走。但是俞少清知一个秘密：死胡同尽的两棵树之间，有个小小的空隙刚好能容一个成年人钻过去，空隙两侧有枝叶青草遮挡，不仔细看本发现不了。

“我……”卫恒迟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人类。我的记忆很连贯，没有什么特异之，周围人对我的认知也很一致，但是……”

卫恒言又止，扭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只有一个人。“老地方”的石上坐着一个人，双交叠在一起，脊背得笔直，如同一杆标枪，短发在凉风中飞舞，他时不时抬手将刘海撩到脑后。

穿过这个空隙，就离开了迷，外是西地公园的人工湖。空隙的秘密是他和卫恒一起发现的。从前他和卫恒常手拉着手在湖畔散步。他们称湖边的一块石为“老地方”，经常约在那儿碰。

俞少清“噗嗤”一笑：“还有心开玩笑，说明你境况不错嘛。”

好不容易爬到迷外，俞少清发上挂满了树叶，T恤衫也满是泥土。他在上拍净双手，往湖畔走去。等那两位盯梢的“侣”追上来，就会发现他消失在了死胡同中。估计要过好久他们才能参透其中的法门。

话音未落，俞少清便狠狠扯紧他的衣领。

“是有儿变态。但是幸亏你装了摄像，否则我们还见不了面呢。”

卫恒闻声僵住了几秒，然后才徐徐起，回过来。

卫恒。“我自己写了个程序，可以随时接你家的针孔摄像机。一天看不到你我心里就没着落。你肯定觉得我这样很变态。”

俞少清奔向他。卫恒退后一步，抬起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秦康老师没告诉你吗？我不是人类。你最好别靠近我，说不定会有危险……”

“卫恒。”俞少清唤了一声。

俞少清走死胡同，趴在地上探了探，空隙仍在，这些年没被填上。他拨开草丛，钻空隙，像鼹鼠打动似的往外爬，生怕自己卡在半途，那可就尴尬了。

夏末的天气仍然炎，可傍晚时分的湖畔却刮着凉风，带来了些许寒意。俞少清抱着双臂，快速跑向“老地方”。湖的另外一边有游船小屋，游人摩肩接踵，这一侧则是乱石滩，人迹罕至。

“那就没有什么‘但是’了！我不别人是怎么说的，但是在我看来你就是‘人’！”

他还是老样，沉静又温和，就像他们每次牵着手在湖畔散步时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脸上带着疲惫，本看不他东躲西藏风餐宿了两三天。

良久他才开：“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搞不好你会被安上个‘通敌叛球’的罪名。”

“你果然来了。”俞少清忍不住咧开嘴，“看到我给你的留言了？”

“我认真的。”卫恒被他染，也笑起来，但笑容旋即消失在深深的忧虑中，“科学证明我不是人类，和我见面你迟早会惹上麻烦……”

“都说了我不在乎！我和谁见面和谁在一起，轮得到别人来？”俞少清提声量，“你自己觉得呢？你自认为是人类吗？”

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