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姥姥正在屋里休息,这话也是桑念淑告诉她的:
儿和儿媳都不在家,黄婆等着等着,手机也没个信,不知何时闭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于是她又开始吃西瓜,红通通的沙瓤,一咬去爆甜甜的汁。
天暗沉,远方的乌云压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简森这个“哎”顿时往上挫了两个调,他往前一凑,睛盯在电脑屏幕上:“这是……”
不多时,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硕大的雨噼里啪啦的斜砸到玻璃上,一斑驳的雨线。
黄婆从摇椅上爬起来,先是冲着门外喊了一嗓:“来了!”
但是一时间桑桑也本没有去细想,她充其量是意识到了一不对劲,但是这不对劲也被“桑念淑不可能骗她”给掩盖过去了。
……
“叮铃铃――”门铃声还在响。
虽然已经是初秋,但是暑意还是未消,天气预报说今天午有场暴雨,黄婆在床上躺了半个钟,起来去天台上收衣服。
大雨来了。
说完又胡乱掰扯了一其他乱七八糟的,把电话那边的桑念淑唬的一愣一愣的,就差给她搞个金像供起来了。
乐意,他一边浏览一边兴致缺缺:“你想多了吧,什么都没有……哎?”
桑桑不知事原委,就信了,这毕竟是她亲妈,难不成还会骗她不成?
她假装不小心把桑桑的手机浸了拿去修,回来又说桑桑已经跟简夏说过,让她不用担心。
黄婆睁开的时候,整个客厅里都是昏黑的,透过窗看向远方天际,朦胧的一片混沌,那灰由远延伸至近,伴着噼里啪啦的雨声,叫人心生骇。
桑桑看过姥姥,瞧她现在气看上去还好,于是也没多问,心里好歹是放心来了。
黄婆一看见的就是她那截纤瘦苍白的腕骨,这女撑一把黑的雨伞,衣服是黑的,发也是黑的,
此时,桑念淑正在跟黄婆通电话。
午三,黄婆看看墙上的挂钟,恨恨的嘟囔了一嘴:“……还不来,叫老娘等她。”
这些年靠“本事”,她已经在江北买了套不错的小别墅,跟儿和儿媳一起住,小日过的是风声起,悠闲又自在。
“多亏了邻居把你姥姥送了医院,好在送的紧所以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跌倒了,加上一些基础病。”
开了大门,黄婆顿时一愣。
桑念淑心里一颗大石落了地,透过木窗看见院里女儿的背影,忍不住叹了气。
现在,桑桑正在院里吃西瓜,院西南角有颗很很的银杏树,遮天蔽日的,桑桑搬了个小扎坐在阴凉里,抱着一半西瓜,手里拿着个银不锈钢勺,舀了往嘴巴里面放。
别墅外站着个女人。
黄婆嘬了烟,横躺在摇椅上,半眯着,听了那边桑念淑的话之后,深沉:“不错,我刚才给你算了一,就照这个路没错。”
其实仔细想想,桑念淑的话还是漏百的。
那铃声便戛然而止了。
再醒过来,是被门铃声给惊醒的。
黄婆说的是一位预约了今天午的客人,她脾气不好,这些年又一直被人给尊着,难免增长不少恶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