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优秀,我很为他的赤诚动。”芝华攥着话筒,不知自己笑得是否难看。
“你怎么会……”芝华呼一滞,声音抖得快碎开。
一枚戒指圈住她的无名指,那么小小的一环,拿在严丁青手里轻飘飘,怎么到了她手指上却沉甸甸。
她笑得累了,觉扯着嘴角的两线,已经绷直到断裂的边缘。“吱呀”一声,离场通的门被打开,终于捱到散场的时候。她等这一刻,犹如沙滩边的溺者,苦苦哀求退去。
“不,我没有不原谅你,我从未因轨而恨你,我是无法上你,我注定要离开这段婚姻。”
芝华从他里读到了委屈,真意切的委屈。
“我看到了,你杀青那天。我看到了蒋裕生来接你,我还听到他说,今天程先生准备得很隆重。”严丁青一步步走过来,是终于收网的猎手。
“不是的,严丁青,你始终没搞懂。”芝华轻笑着摇摇,“我试过去你,真的。”
他说得越来越急切,说得咬牙切齿。
“你急着去找程濡洱?”严丁青的声音追来,语气分外平和。
芝华抓起手包往外去,离场通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一一尾着两扇大玻璃窗,框着满天繁星,视野极好。
晚上九,或许还来得及。芝华脚步慌乱,踩着细跟慢慢跑起来,一丝不苟梳起的长发在空中散开,她胡乱满冰冷的装饰,滴答落了一地撞开的珠宝。
心里有个声音提醒她,要笑,像演戏那样,表演一个开心又自豪的妻。
芝华转要走,她看起来毫不犹豫。
“我试过很多次,给过很多机会,你也许不相信。比如,每一次在餐馆吃饭,你都没想过让我菜。比如兜兜走丢时,你只是说找不到就算了。很多个这样的瞬间,是你亲自、亲,让我一再确认,我无法上你。”
芝华脑轰鸣,手撑着墙站直,看他逐步靠近,挂着胜利者的笑容,轻描淡写向她揭开这场赌局。
芝华努力扯动肌肉,表演技巧全失效,脸上的肉像被生扯开,用两线吊着,竭力维持光鲜场合该有的面。
散场后的狭长通,他的脚从容踏,影被斜斜拉长。芝华鞋跟一歪,差倒去,扶着墙勉站住。
“我轨却被他扣了。我以为是巧合,我以为是一场即兴的交易,直到我昨天看到蒋裕生,我才发现原来那不是巧合。”他冷笑几声,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为了你我愿意一年拿120万打漂,可我和那个阿莹都算不上轨,多是缘,甚至你自己也轨了,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要笑,心里的声音提醒她。
要笑啊,芝华。心里的声音无数次提醒,就当在演戏,没有导演喊“咔”,但所有观众都盯着不知何时会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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匝,像无数把刀同时切什么东西。她的前没有灯光,被严丁青的遮住,四面八方的闪光灯如洪,尽亮得她晕目眩,却依旧让她陷在暗影里。
“为什么?”
“你不能去。”他念他的判决书。
一小时后加更。
“生日快乐,老婆。”严丁青揽她怀,手轻拍她僵的后背。
“对,我不如他有闲有钱,我总是无法轻易讨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