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程豪写的时候，林禹寻竟然就把这首诗给背了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望明月，低思故乡。”

林禹寻以前从没听说过简字，但程豪这么说，他就决定以后学简字了。

但程豪还是笑着夸奖他：“你的牙齿真好看。”

林禹寻意识地收回了自己的笑容，想了想，他又一个更大的笑容。就是这个大大的笑容，因为是刻意来的，显得有些僵。

林禹寻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去买牙膏牙刷了，他以前攒钱买过，但母亲去世后缺钱，就没钱买了。

他现在手边没有教材，此时才1980年，中刚刚建交，在这边也买不到简中文的书，他就脆随便写来教了。

“家里了事。”程豪：“我现在无家可归。”

“那就谢谢了！”程豪笑。

这海报一面花花绿绿的，另一边却是白的，虽然周围有一些掉的胶，但并不影响他用圆珠笔在中间写字。

程豪：“你真聪明！”

“没有。”林禹寻不安地看着程豪，他的父亲会说中文但不会写字，这些就更不会了，他从没学过……

程豪：“……你以前学过了？”

程豪问：“你知吗？床前明月光的那个。”

有教养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现在突然被人夸聪明，他觉得自己快活地不行，之前见程豪夸丹尼而产生的许些酸涩也消失一空，嘴角更是克制不住地弯了起来，一个小小的笑容。

林禹寻又照着写来了。

“这是什么？”林禹寻疑惑地看着程豪。

程豪觉得林禹寻真的很聪明，教林禹寻中文的心思更了。

“‘林’和‘禹’这两个字，简字繁字写法一样，‘寻’就不一样了……你学简字吧，以后大家应该会用简字。”程豪。

程豪还是第一次看到林禹寻笑，又：“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读小学的时候，是从拼音开始学的，但现在他能用拼音打字，真要去读却不一定能把拼音读准，声母韵母这些也忘得差不多了……程豪想了想，最终决定先不教拼音了，直接教认字。

他会写自己的名字，也是因为他这名字是他父亲找一个认字的华人起的，那人还写了来并被他的父亲保存着，他才会照着描画。

林禹寻说的方言是北方的，发音跟普通话相似，但不是完全一样，程豪就用普通话跟他说话，让他纠正读音，还把“林禹寻”三个字的简字和繁字都用正确的笔画写了来――在他说要教林禹寻认字之后，林禹寻就找了一张海报给他。

林禹寻竟然看他写了一遍，就一字不差写来了！

程豪说要教林禹寻中文，当就开始教了。

程豪并不知林禹寻的想法，他夸奖完，又写了自己的名字给林禹寻看。

程豪把这首诗背了一遍，然后又开始在海报上写这首诗。

林禹寻以前跟父亲一起住的时候，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夸他，后来跟母亲一起住，他的母亲更是只会骂他。

他只看着程豪写了一遍，就把自己的名字写来了。

问到了程豪的伤心事，林禹寻略有不安：“你……你别难过，你可以住在我这里。”

林禹寻不好意思地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