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就是我心中憾恨了。之前实在不经用，能再延命数年，已经是极限。当时天未定，如果能哪怕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局势也定会有所不同，可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

他开时，声音犹自有些发颤：“连自己的死亡都要算计，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

靖千江怔了怔。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一遍：“壮志难酬，天不假年，真是可惜。”

曲长负：“可以说是装，也可以说是命数已到。你一直不满我为什么会如此协助齐徽，那么我就告诉你,其实这就是我能获得重生的代价，我知，我去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新生。”

良久，靖千江才缓缓舒了气，消化了这个消息。

靖千江闭上睛，忽然如释重负地摇了摇，低声：“那，这样也好。”

这使得他心中难得生了一些烦躁绪来。

“你明白了？”曲长负淡淡一笑，望向靖千江。

曲长负笑了一,慢慢地说：“那如果我告诉你,那是我装的呢？”

曲长负直视他的睛：“我不知你上一世怎么死的,但是我劝你，珍重生命。别让自己的付，废在不值当的东西上。”

他的关注似乎偏了，曲长负微不可查地顿了顿，然后颔首。

“所以，当我不得不死的况，那种死法是唯一的选择，一来可以震慑齐徽，二来可以警示你们。我刚死之时，想必会有一时之乱，但那乱局总比积怨渐深，局势太平之后再兴战事要好得多。”

“齐徽的个，从小被父亲疑虑，母亲迫，他争抢怕了，事事算计又暗藏自卑，在没有绝对把权力把控在自己的手中之前，是不会放心用人的，你们又不是真心俯首，这样的话，大局不定，一旦没有我从中周旋，势必会乱。”

车里一片寂静,好一会,靖千江才说：“……你崖,装的？”

曲长负说这些的时候，甚至好了靖千江扑上来揍他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对方不常理牌，每一次的反应都跟他预想中完全不同。

靖千江：“你说都是演戏，那你当时崖，没有真的摔到是么？没受伤，也不疼，直接就重生回来了？”

曲长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够重生很神奇？但我早就知我会重活一次了,也早就想好，重活这一回，我要当曲长负，不是乐有瑕。”

“死遁是从一开始就设定好的结局，区别只在于怎样死，在一个什么契机之死。你的伤心绝,对我来说，不过演成的一场戏。”

他的声音冷冷，却又有种暗夜里烟花落尽过后一般的惆怅。

靖千江：“为什么选在那种时候，用那种方式？”

曲长负皱眉：“你到底听懂了吗？其实我也可以继续骗你，让你继续跟着我，咱们演演戏，玩一玩，各占好即可。”

那么疼，那么冷，仿佛连心脏都要被痛的裂开了。

原来不是真的。

曲长负：“现在不就见到了。我一向都是这种人。”

幸亏不是真的。

靖千江定定地看着曲长负，似乎已经怔住。

无数次的梦魇之中，他梦见自己变成了曲长负，从那崖之上摔去，重重砸在地上，骨肉俱碎，血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