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她更料不到对方会吻自己,那双饱满朱唇贴上她的颈,果酒的清香夹杂着名贵香料的奢靡气味扑她鼻间。比起厌恶,更多的是对一种未知事的茫然和恐惧。
颜倾辞:“那拉我起来。”
溪岚腾一只手来掐住她脖,理智告知她不能用狠劲,倘若真把侯府小掐个好歹,她也翅难逃。
颜倾辞勾唇,飞速扯落她腰间的布带,在她双手腕缠了四五圈,紧紧将它们箍在她前。左手轻轻一扬便将她被捆的双手悬在了她,以分,右手不由分说地探裙中。
溪岚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但未收到想要的反馈,棉花里还藏了针,她手背被这针刺得浑泛。
二人位置再次颠倒,“你骗我?!” 溪岚不可置信地瞪着上方嬉笑之人。
如此便轮到溪岚手足无措了。她万不能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她预料中对方最不济就是发疯咬自己,却怎么也未想到颜倾辞会哭。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颜倾辞挣扎起初剧烈,后来渐渐力竭,以至最后无心反抗,竟呜呜咽咽掩面而泣起来,她说话之声因啼哭而气虚,说到最后一句时,反倒不像令,更像是求人的语气,“别说了……”
不过她最懂得诛人诛心,扫了窗外的焰火盛景,她低眸冷笑一声:“无怪乎她弃你如敝履,乱臣贼之女,何人会真心稀罕?”
“不然供着你,等着侯府被满门抄斩么?” 颜倾辞心灰意冷之,任何言语不经酝酿就脱而。
龙有逆鳞,颜倾辞亦有不能说的痛楚,慕尘珏就是她不能说的痛,溪岚偏捡这事来说,正是火上浇油、兴风炽垛。
那个传闻中,在斗诗大会上与数百才唇枪剑、同当朝有名的诗词大家领教而不怯场的奇女,竟会说不过蛰居人院未读过几本书的自己?
姬芙……不,如今该称她溪岚。她未曾预料面前这侯府小胁拷问到一半,会突然将自己扯到榻上压着自己,不重,却也吃不消。
颜倾辞愣愣望向天际,寻常百姓房时会有亲戚撒帐闹喜,黎王非百姓,想也无几人敢闹他的喜,这会,想必二人已在饮合卺酒了罢。
她俯吻起女来,从面颊到颈肩,无不虔诚。她将她当成慕尘珏来吻,她抚摸她,对她的施以万般柔,臆想着远在黎王府的新娘就躺在自己侧,不曾毁约,也不曾变成甚么王妃,她还是自己的表姊,会与自己论诗赏乐谈天说地,会写词赠予自己表达慕之意……
“你休发猖言!”
人落泪,饶是铁打石的心,也经不住这种磋磨。溪岚立时松开钳制她的手,双膝合拢跪在榻上,两手去拨她掩面而泣的手,边替她拭泪珠边僵着脸哄:“莫哭了,我不说就是。”
“我偏要说,便是那狗,白丁都晓得要挑护主不二的才行。” 溪岚不知自己何时竟至如此刻薄,说的话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毒辣,或许是看不得面前之人永远一副在上的模样,亦或许是纯粹想让她气激发怒,看她在饱受挑衅会是怎样一副作态,是否会与平日诗画意的模样截然相反? “黎王复姓墨台,是正经八百的北渊皇室,有封地有名分,楚陵侯不过是一发乱世财的梁小丑,无长,早晚会坐吃山空,换作你,是会跟着能给自己诰命夫人封号的王爷,还是守着可笑的盟誓去等一个一世都无法给自己名分之人?”
是时颜倾辞与溪岚上位置掉转,方还主动发难之人,正被着双肩不得起。颜倾辞苦笑连连,心自己到底是没有轻薄人的天分,所以她与慕尘珏多年间发乎止乎礼,所以活该她被夺走心上人。
他会如何碰她?
于是她挣扎推拒,多年力活儿的磨炼,使她有了摆脱桎梏的本钱。颜倾辞纵使天生神力,到底是十指不沾阳的千金小,镇压几回合后便没了力气,推扯半晌,对方外衣仍旧岿然不动地穿在上。
溪岚不自在地将视线挪向别,心复杂地应:“嗯。”
“你想如何?给墨台斤烈通风报信?” 溪岚一双眸冷而刺人地紧锁着她。
溪岚意识去牵她的手,等反应过来不对劲时,早已是一阵天旋地转。
无止尽的嫉妒令她着了。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阁楼窗外,离此几里地的城南黎王府响起一阵爆竹噼裂声,百余架焰火冲天而起,霎时将黑漆的夜空照得透亮。
是心急火燎的直奔正事,还是会同自己一般,捻手捻脚,丝毫不敢鲁莽撞,而是小心翼翼地疼她她?
“叛国贼!”
“真的?” 颜倾辞睁着双朦胧泪楚楚可怜地瞧过来。
“古语有云: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