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睛的瞬间，她觉到了巨大的痛苦，她张开嘴艰难地呼，才察觉到自己鼻上还挂着输氧，她睛睁开又闭上，一时间适应不了光亮，过了很久才再次缓缓睁开。

看见阮秋媛醒了，常小嘉脸上也没有任何表，就只是冷漠地盯着她的脸。

阮秋媛看到来人是时弘箐。

常小嘉有些发怔，“那为什么不是我死？”

从那天晚上

阮秋媛看了他一会儿，艰难地。

阮秋媛觉到自己在大海中浮浮沉沉，周围先是一片黑暗，巨大的压力包裹着她，让她呼艰难，后来她觉到了一光亮，她循着光亮游去，奋力挣扎，最后终于摆脱了黑暗，在光亮中睁开睛。

常小嘉从床边站起来，他缓缓走到阮秋媛边低看她，突然从上衣袋里摸一把小刀来，他用刀刃对准了阮秋媛的脸，贴着她的肤几乎都是去了，最后还是收了手，说：“算了，没意思。”

后来谢厉就在常小嘉怀里睡着了，他睡得很沉，一个晚上甚至连梦也没有一个，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阮秋媛努力想要说话，可是一张嘴就痛得厉害。

阮秋媛脸惨白地看他。

常小嘉过了很久，用手指碰一他的脸颊，发现谢厉哭了。常小嘉的手指挪到他耳畔，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后他的发里。

常小嘉看着天花板，“为什么你会死？”

然后谢厉就不再动了，他静静把脸埋在常小嘉怀里，许久都不发一声音。

谢厉说：“我在崇丰银行还有三十万存款，卡放在我现在住的房间床柜面那个屉，密码是911611。”

阮秋媛额上了一层虚弱的冷汗。

年轻漂亮又有些苍白的一张脸，常小嘉坐在病床边的椅上，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却不太安分地晃动着的椅。

常小嘉停止了晃动椅的动作，端正坐在木椅上，他说：“这里是个私人诊所，你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暂时死不了。”

常小嘉冷笑一，把手了回来。

常小嘉继续说：“你就待在这里，不要离开也什么都不要问。暂时死不了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敢去连累了谢厉，我立刻就要你死。”

谢厉说：“人都是要死的。”

常小嘉对时弘箐一，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让人看着她，一定别把人丢了。”

常小嘉说：“说不来就别说了，你听着就好了。”

谢厉借着灯光细细看他的脸，看了很久，在他唇上轻轻吻一，然后起离开。

病房外面，有人敲了敲门，然后打开房门探唤：“嘉少。”

常小嘉语气冷淡：“我不需要你的钱。”

谢厉在常小嘉怀里蹭了蹭，像是贪恋他的柔，“你不会死的。”

“不骗你，你不信到时候就杀了我吧，我的命都是你的。”

谢厉说：“我知你不需要，可我也不知给谁了，如果我死了――”剩的话他最终没有说。

常小嘉看起来也睡得很好，被谢厉抱着的时候，向来是他睡得最好的时候。

常小嘉无意识地翻个，裹着被蜷缩起又陷沉睡。

时弘箐应：“好的。”

然后她看见床边的椅上坐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