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哥儿搂着顾雪洲的脖，冲顾伯皱鼻：他还不稀罕丑八怪以外的人呢！

顾雪洲仰起，小家伙又爬到房梁上去了，好像还趴在那儿睡着了，“多危险啊！怎么又爬上去了？”

哈哈哈。”

顾雪洲笑了，他也是花了好几天才把人从床底哄来的，他站在房梁心惊胆战地看着，温温柔柔地低声呼唤：“沐哥儿……沐哥儿……醒醒，我回来了。”

顾雪洲回到家，房间里没有沐哥儿的影，只有顾伯在院里搬了张竹凳坐在树乘凉，他赶紧问顾伯，“孩人呢？”

顾雪洲觉得大抵昨天晚上顾师傅给他治伤又被这小家伙偷偷看到了，“对，我生病了，要慢慢治

顾雪洲问他，“怎么了？还不想睡觉吗？”

顾雪洲晚上又搂着他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顾雪洲讲的燥这小祖宗还是神奕奕的，侧卧着，一双杏睁得圆圆的，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沐哥儿记得似乎有一次，他扯着娘亲的裙不放，娘亲不得已才把他抱起来：“小讨厌鬼，和我这么亲近什么？亲近你爹爹啊。”娘亲抱着他在房间里踱步打转，轻轻拍着他的背，“……沐哥儿啊，我的小可怜哎，你是命不好才托生在我的肚里。”

沐哥儿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在顾雪洲面前这么乖，大概是假如非要他选一个亲近的话，他宁愿选这个丑八怪，人傻，好糊。

顾雪洲给他洗了澡，上香膏，梳了发，换着花样给他好吃的补，不几日就把一张小脸养的白里透红的，整个人焕然一新般，比以前更玉雪可了。沐哥儿也从床底搬来睡到了床上，他对顾雪洲的服侍表示很满意，在他依稀朦胧的印象里，即便是他的娘亲待他也没这般亲昵，都是丫鬟陪他睡觉和玩耍，娘亲只在边上微笑着看，也不怎么抱他，只偶尔同他说几句话。

顾伯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抬看。”

顾雪洲没办法，“他还是个小娃娃，你和他较什么劲儿，让着他嘛。”

“你回来了，你自己带。没见过比他更难缠的小娃娃。”顾伯甩袖走了。

沐哥儿也还是浅眠，他很快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看到顾雪洲，睛，确认丑八怪真的回来了，这才跟小猴似的一溜儿又从上来，扑顾雪洲怀里，委屈地问：“你怎么才回来？我肚都饿了。”

顾雪洲：“……”

沐哥儿记得其他孩都是哪来的，就是记不清自己的父母和老家，还记得自己是刚过了四岁生日不久被拐的，今年八岁，余的就一概不知了。顾雪洲知沐哥儿今年居然有八岁大吃一惊，他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其实是沐哥儿在戏班里时怕被卖了，故意吃得少让自己挨饿好长得瘦小难看些。

顾伯在一边喊冤枉：“不我事啊，我给了吃的，他就是不要。”

顾伯胡：“一句话都不说，我怎么知？碰都不肯给我碰一。”

沐哥儿伸小手在他锁骨上摸了一，那里有半块来的红斑，“这是什么？你上有好多。是生病了吗？所以昨天那个大夫在你上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