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洲不懂是谁惹他生气了，照例站在底哄他，“来吧，我回来了。”

“我前些天不是带你去了学堂吗？你要去念书了，我给你买了笔墨，还了个书袋，你来看看，好装不好装。”顾雪洲说。

哎，果然是这个！这小东西，要么就连让人摸一都不肯，一摸还咬人，要么就黏得紧，比他养过的最黏人的小猫还要，一错看不到人就气得喵喵叫，真是难伺候啊。顾雪洲就把叠了放在袖里的布袋拿来，“因为我不想让你提前看到我给你的礼。”

顾雪洲解释说：“颜深好洗啊，就是沾上墨也一看不来。”

顾雪洲掉回去，柜台后面放着一个了一半的布袋，是他亲手的，右角还绣了个“沐”字。他给沐哥儿找了间学堂，所以个书袋可以装文房四宝用。

再准备好书本宣纸笔，过了两天，顾雪洲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去学堂了。

沐哥儿看到他拿来一个深蓝布的布袋，眨了眨睛，一溜儿爬来了，从顾雪洲手上拿过书袋展开来看，看到角落还用浅的线还绣着他的名字，微微红了脸颊，小嘴还嘟着，“丑死了。这个颜好丑啊。”

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沐哥儿看着不是很乐意，顾雪洲问他怎么了，担心他被人欺负，沐哥儿却是嫌弃老秀才教的不好

些了，定能说个好亲的。要是伯父伯母实在有困难，不妨与我说，我定倾相助，你们渡过了难关再慢慢还与我就是了。”

柳家二老以为这也是顾小东家的拒绝，以前他们来，小东家都是将他们送门一段路才回去的，也许是真的不喜他们的法。

沐哥儿愣了愣，探来看，“什么？”

沐哥儿一反常态地不听他哄，气哼哼地说：“我不去。”

沐哥儿，睛亮晶晶的，直接把书袋往上背，嘴里最一副“我是勉接受的”的语气。

小镇上有个老秀才，屡试不第，后来便心灰意冷放弃了举业，回乡开了个学堂，不说多有学问，给黄小儿开蒙还是绰绰有余的。顾雪洲用一火二两茶叶还有一两银作束脩，在学堂里给沐哥儿要了个座位。

柜上还有一包茶叶，顾雪洲顺手包了给了柳家二老，只把两人送到门，“我还有事，便不多送了。”

沐哥儿扭地说：“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是不是因为那个丑女要来，丑八怪嫌他碍事？不然为什么这次就不带他去？

除了柳三娘年纪小之外，顾雪洲也不和一家人的妹俩订过亲这种事，他们现在虽然落魄了，市井商不在乎这些，可他自己还是想留些面的。

虽说委婉，柳家二老总算是听懂顾雪洲的话了，他对妹妹压就没有兴趣，本来这件事就是他们家错了，错了好几次，哪还有脸和顾雪洲多说。

顾雪洲想了想，是今天早饭的腌菜太咸了？估计不是，又想想，“……我今天没带你去店里是我不好。”

顾雪洲一回去就看到沐哥儿闷闷不乐的，又爬房梁上去了，说起来，多亏了沐哥儿往房梁上爬，如今他家天天房梁，蜘蛛丝都没一，净到一尘不染。